入夜,大理寺死牢里,夜景湛大手扼住柳梦惜的下颚,俊脸上溢满了杀气。
“告诉朕,元宝为何会甘愿供你驱使?”
“你所做的事,到底有没有人指使?”
柳梦惜自嘲似的笑着昂起头。
“臣妾不知皇上想要怎样的答案,故而无从回答。”
“柳梦惜!”夜景湛大手忽的滑到她修长的颈部,“朕要你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朕,若是有半句假话,朕定让你……”
夜景湛话还未说完,柳梦惜便有恃无恐的打断了他。
“那皇上便杀了臣妾吧!”
夜景湛唇角勾起一抹令人颤栗的冷笑。
“你想死很容易。”
“可据朕所知,你与你的母亲母女之情甚笃,你想要看着你的母亲因你而死吗?”
柳梦惜深吸一口气,杏目随之瞪得浑圆。
这个世界上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弃,唯独对她的母亲,她做不到不管不顾。
“皇上,求您放了臣妾的母亲吧?”
“臣妾自是罪该万死,只求皇上千万不要株连到臣妾的母家。”
她一改方才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眸子巴望着夜景湛,颤声恳求道。
夜景湛冷嗤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那便要看你如何表现了。”
柳梦惜吞下一口唾沫,若有所思的淡淡道。
“皇上,臣妾知道一件事情,事关皇族声誉。”
“白贵人,他和马场的马夫君九幽有染。”
“臣妾身边的宫女小荷,亲眼看到了他们在马场举止亲密,那个君九幽还亲了白贵人。”
夜景湛星目一紧,满脸的不可思议。
些许功夫后,他扼着柳梦惜玉颈的大手紧了紧。
“朕想知道不是这些!”
“你若再东拉西扯的,就休怪朕不给你机会了。”
柳梦惜原本打算引开夜景湛的注意力,却没料到,他根本就不上她的当。
说与不说左右都是个死,为了保住母亲的性命,她还是决定将萧霓仙与她之间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心里很是清楚,夜景湛现下已经开始怀疑萧霓仙了。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他心目中那个温婉善良的萧霓仙,背地里竟是另外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罢了。
“皇上,皇后……”
柳梦惜刚一开口,一支飞镖便从牢房门外快速飞了进来。
“皇上小心!”
黄福安惊慌失措的想要扑上前去护住夜景湛。
夜景湛本能的闪身,一把将黄福安推开。
一声“闷哼”后,柳梦惜身子一僵,喷出一大口鲜血后,脑袋无助的低垂下来。
“快追!”
夜景湛星目眯着,牢房门外那个戴着银狐面具的黑色身影,冷声呵斥道。
一众狱卒追出门外许久,最终也只是无功而返。
狱丞悻悻的前来禀报。
“皇上,那太监元宝和柳常在身边的宫女小荷,被人杀害了。”
夜景湛望着眼前早已没了气息的柳梦惜,咬着牙恨恨道。
“一群饭桶!”
银狐面具竟然做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她面前,真真是胆大包天!
那祁远竹之前为何刻意将那银狐面具的嫌疑引到自己身上?
若不是他与这银狐面具是同伙,那便是他在为了谁,刻意的保护银狐面具。
他生前是萧霓仙的贴身侍卫,那这银狐面具会与萧霓仙有关吗?
夜景湛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想要否定自己的判断。
“乔统领呢?”
狱丞抬眸怯懦的瞄他一眼。
“乔统领奉命出宫去主持小国舅的葬礼,他现下应是在宫外别苑。”
夜景湛大手捏了捏紧拧着的眉心,他还真是气糊涂了,他亲自吩咐乔一的事情,这会儿竟然也忘记了。
翌日清晨,惜芳阁寝殿内,苏汐月端坐在榻边,一脸凝重低眉俯视着手中那封她刚刚写好的信件。
白诗涵兴高采烈地进门,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模样,赶忙上前安慰道。
“姐姐,你定是还在为小国舅的死难过吧?”
苏汐月赶忙将那信件藏进袖袋里,故作苦涩的抬眸。
“阿弟毕竟是本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白诗涵勾起唇角,暖暖一笑。
“姐姐莫要伤心,以后你还有我这个妹妹呢。”
“我会像小国舅一样护着你的。”
苏汐月握着白诗涵的手,满脸欣慰。
“妹妹,那个马夫……你让他离开皇宫了吗?”
“昨日皇上去大理寺审问了柳梦惜。”
“虽说那柳梦惜被刺客给杀死了,可本宫还是有些担心,她死前会胡乱攀扯,将你和那马夫的事情拿到皇上面前去说。”
白诗涵满不在乎的挑挑眉。
“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她胆敢害我们,就算是刺客不杀她,我也是断断不会放过她的。”
“只可惜,便宜她的那般痛快了。”
“至于小九九,我与他清清白白,就算是皇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