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众人只看到一个明黄色的人影掠过,紧接着便是柳梦惜连同她的发簪一起被踢到三丈开外的地方。
她喷出一口鲜血,俏脸抽动几下,便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那带血的发簪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月儿,你没事吧?”
夜景湛俯身,星目仔细的审视着苏汐月。
苏汐月泪光潋滟的抬眸迎视着夜景湛,唇角抽动着,痛哭失声道。
“皇……皇上,救救阿弟!”
安瑞祥跪在苏汐月身侧,仔细的为苏墨尘诊脉后,悻悻的俯身在地,哭道。
“皇上,娘娘,小国舅……殁了!”
夜景湛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星目紧紧盯着泪如雨下眼看就要哭晕的苏汐月。
周围的人也不由得议论纷纷。
柳清没好气的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梦惜,恨恨道。
“逆女,真真是该死!”
萧启文罢职后,他便忧心着,说不定哪一步行差踏错,他便会落得个比萧启文更惨的下场。
如今看到柳梦惜犯下弥天大错,自是急着与她划清界限。
“月儿!”
夜景湛蹲下身子,艰难的将苏墨尘满是鲜血的身躯从苏汐月的怀中抽离,交给身后的两个小太监。
“朕知道你伤心,”他揽她入怀,唇瓣轻柔附在她白皙的耳唇上,“可你的腹中毕竟还怀着皇儿,万不可过度伤心。”
“朕答应你,朕一定会给小国舅一个公道的。”
说罢,他冷戾的星目斜着柳梦惜。
“黄福安,将这个贱妇打入死牢,听后发落!”
入夜,御书房内,夜景湛一脸阴郁的坐在案几前,星目眯着乔一。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你找回东方玉晴和白贵人的时候,不是说还未查清楚缘由吗?”
“今日为何丽妃会说这一切都是柳常在指使的?”
乔一薄唇紧了紧,慎重答道。
“微臣是在太监元宝的住处找到东方姑娘和白贵人的。”
“原本微臣是带人搜过那间屋子的,怪微臣一时疏忽,没有发现那地下的暗格。”
“后来惜芳阁的安瑞祥安公公,他无意中碰到了偷偷从御膳房带偷膳食回房间的元宝。”
“他是亲眼看着元宝将那些偷来的膳食送入地下的暗格里的。”
“微臣听闻后,便带了人将东方姑娘和白贵人救了出来。”
“昨夜微臣审了那元宝一夜,软硬兼施,他才勉强招出那个指使他做这一切的人,便是柳常在。”
夜景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所以你是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知丽妃的,而不是朕。”
自从有了苏汐月,夜景湛就再也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他。
乔一舒口气,淡淡道。
“并不是皇上想的那样。”
“丽妃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微臣审问元宝的时候,安公公一直在场,兴许是他将这一切告知丽妃娘娘的,而并非微臣。”
“微臣没有将这件事禀报给皇上,是因为微臣对元宝还有怀疑。”
“元宝原本是在寿康阁伺候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殁了以后,他便被皇后娘娘身边的祁公公收在了身边。”
“微臣查到,在此之前,元宝都是供皇后娘娘和祁远竹差遣的。”
“就在前不久,他还与皇后有过书信来往。”
“虽然书信的内容微臣不清楚,可微臣有理由怀疑他所做的这些事,与皇后娘娘也有关联。”
夜景湛握着椅子扶手的大手一紧,眸色忽的暗沉到了极致。
“你在怀疑皇后娘娘?”
乔一毫不顾忌的低眉躬身,直截了当倒。
“是。”
“东方姑娘也查到了,那日在白贵人的燕窝中下牵机药、在梅园的红梅上撒麝香粉末的人便是元宝。”
夜景湛显然不信。
“照你这般说,仙儿糕点里的毒,又怎么解释?”
“仙儿可能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吗?”
乔一薄唇紧了紧。
“这事……得待柳常在醒来,仔细盘问她了。”
夜景湛愤愤的隆起上眼皮。
“吩咐下去,柳常在醒来后,第一时间向朕禀报,朕要亲自审问她。”
黎明破晓时分,苏汐月好不容易打发了夜景湛去早朝,转身便扶着辛果的手臂悄悄来到角落的那间偏殿。
乔一独自一人站在偏殿的窗前,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他警惕性的掠到窗边,透过门缝向外窥探。
看到苏汐月后,他赶忙打开房门,待苏汐月进门口,将房门死死拴上。
“阿弟怎么样了?”
没待乔一折回身,苏汐月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乔一寒潭般的眸子瞥一眼苏汐月已然泛出泪雾的美眸。
“小国舅的伤口不深,安公公给他服了闭息丹,现下他还躺在敛房里。”
“不过,娘娘大可放心,安公公一直守在他身侧,微臣还派了一些人在附近守着,定可保小国舅无虞。”
苏汐月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