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她还需要夜景湛全力帮她救阿弟的命,可嘴上却依旧是不客气的对他说出了拒绝的话。
语气生冷到了极致。
夜景湛大手捏着眉心,无奈的站起身。
“好吧,朕暂且不勉强你了,只要你们能不针锋相对便好。”
“你就全当是看在朕的面子上,好吗?”
夜景湛何等霸道专制,他能委曲求全的说出这些话,苏汐月自然是不敢再说不,否则定是又会闹得不愉快。
万一他再因此不管阿弟,那就糟了。
“臣妾知道了。”
与此同时,萧霓仙收到葛神医明日申时便能到宫中的消息后,当即便让奉喜再次往萧府送了信儿。
“本宫就不信,那么多人会拦不下一个葛神医。”
“那个贱人的阿弟,这次必须死!”
果不其然。
傍晚时分,雪停了。
正当苏汐月庆幸着葛神医说不定可以早些抵达上京的时候,噩耗便传来了。
“皇上,娘娘!”黄福安抱着拂尘迈着小碎步疾行进门,“葛神医一行人被截了,葛神医负伤后,下落不明。”
“与他同行的星怡姑娘,正带着他给的灵药,骑着马抄了小路往上京赶呢。”
“随行的人送信回来,说他们身后似是有大批人马在追赶,请求皇上马上派兵去支援呢。”
原本正坐在如意榻旁,在苏汐月侧脸那些紫青色的指痕上,擦拭着药水的夜景湛,大手顿了顿。
区区治疗鼠疫的灵药,竟然有人大动干戈的去抢夺?
这沧澜国举国上下,除了大理寺牢房那些人,便只有苏墨尘染上了鼠疫。
到底是谁在大费周章的抢这药呢。
“传朕的命令,让乔一带上一队侍卫,亲自出宫去迎接灵药!”
目送着黄福安的背影消失,原本已然安下心来的苏汐月,再次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若是那灵药到不了,阿弟的命岂不是又危在旦夕了?
“定是有人在从中作祟,要不然为何会这般巧!”
她玉手紧紧攥着锦被,粉唇轻轻蠕动着,喃喃道。
夜景湛大手安抚似的将她拥入怀里。
之前他总觉得她是因为苏墨尘有生命危险,才会变得那般猜疑萧霓仙。
现在看来,这事情着实是不简单。
“仙儿放心,你在这寝殿里等着,朕这便去派多一些人手出宫去接灵药。”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从中作梗。”
刚踏出惜芳阁寝殿的大门,夜景湛便看到萧霓仙带着玄一法师迎面走来。
一番请安礼过后,萧霓仙故作好心的上前一步。
“皇上,臣妾特地带了玄一法师来为小国舅做法事。”
“玄一法师的法事能够祈福消灾,十分灵验。”
“小国舅身染鼠疫,丽妃再难安心养胎,皇上忧心,臣妾亦很忧心。”
“无论这法事是否有成效,凡事能做的,我们都须试试才行。”
夜景湛星目仔细的审视一番萧霓仙那张稍显疲惫的俏脸。
“仙儿说得对,你尽管去做便是。”
萧霓仙温婉一笑。
“臣妾还有一事,请求皇上恩准。”
夜景湛眉头一紧。
“仙儿直说便是。”
萧霓仙忐忑的瞥一眼玄一法师,而后一脸凝重的低声道。
“法师方才说,要想法事尽快的起到作用,须在法事开始前,有天生凤命之人,进入小国舅的屋子,将法师给的圣水洒在小国舅的身上。”
她刚说完,奉喜便双手将一个两寸长的琉璃瓶奉了上来。
圣水?
夜景湛阴郁的星目瞥一眼那药瓶,厚唇轻启。
“天生凤命之人,是指何人?”
“月儿身怀龙嗣,是断断不能去冒那个险的。”
玄一法师听他这般说,这才行了个佛礼,悠悠讲道。
“天生凤命之人,是指凤座上坐着的主事者,也就是皇后娘娘。”
夜景湛厚唇微张,不可思议道。
“仙儿?”
他原本对萧霓仙衍生出的那点疑心,瞬间消失了。
若是萧霓仙真如苏汐月怀疑的那般,她又怎会主动地带着玄一法师过来为苏墨尘做法事,将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仙儿身子不适,自然也不适合去冒那个险。”
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显然没有方才那般坚定了。
“皇上!”萧霓仙略显冰冷的玉手附在夜景湛的手背上,“臣妾可以的。”
“臣妾等下会穿上防护服,戴上面罩。”
“胡太医还给了臣妾开了一剂预防疫症的方子,臣妾方才已经喝过药了。”
夜景湛抬眸略显愧疚的睨一眼萧霓仙。
“仙儿,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
萧霓仙却不以为然的笑道。
“皇上放心吧,臣妾主意已定。”
“只要能让这鼠疫早些从宫中消失,能让小国舅早些好起来,皇上和丽妃都能早些安下心来,臣妾就觉得值。”
“臣妾其他的事也做不了,就只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