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阁寝殿内,萧霓仙惬意的躺在榻上,满脸得意。
因着她玉体上白日里被扎的针孔,奉喜特地命人为她多铺了几床被子在榻上,躺上去别提多惬意了。
“娘娘,您可真是厉害。”
“方才皇上打那贱人那一耳光可不轻呢,奴婢瞅着她那脸都肿起来了。”
“看来无论她的美色终究不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重。”
萧霓仙冷冷一笑,虽然那两年的相处,她没能赢得夜景湛的爱恋,却也赢得了他的极度信任。
这样算下来,她那两年的付出也没算白费。
“本宫就算是离了宫,也断断不能让她在宫中过得安逸。”
“若是她的阿弟死了,定是够她痛苦半年的了。”
奉喜眸色一沉,忧心忡忡道。
“听说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葛神医治得了那鼠疫之症了。”
“皇上已然在早朝上下了令,让各地的官员一起帮着寻找葛神医了。”
“听说这几日皇上已经接连让人放出去好多信鸽了,城郊的那个最高的山头上,都彻夜燃着烽火。”
“看来皇上这次不找到葛神医是不肯罢休了。”
萧霓仙俏脸上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怕皇上?皇上派人去寻,父亲和兄长便会暗中派人去堵截。”
“本宫就不信了,那个贱人的阿弟能撑的了许多日。”
奉喜谄媚的点点头,笑道。
“如此说来,那苏墨尘确实是必死无疑了。”
萧霓仙深深地舒口气。
“也不能太过大意。”
“记得叮嘱惜芳阁那边守着的人,一定要盯紧偏殿的状况。”
“那安瑞祥医术也不可小觑,万一他在里面想出了治疗鼠疫的法子,我们便功亏一篑了。”
“告诉太医院的人,安瑞祥被隔离期间,无论他要什么药材,都要尽量拖延。”
奉喜点头应声。
萧霓仙正欲闭上眼睛时,忽的又张开眼叮嘱道。
“记得送消息给哥哥,一定要将那日潜入大理寺监牢、送那些带有疫症的老鼠进去的人,给处理干净了。”
“乔一一向聪慧敏锐,万不能让他拿到咱们的把柄。”
一切都交代妥当后,她才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候着美梦的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她便梦到了祁远竹,他抚着她身上的针孔,一副万般心痛的模样。
翌日清晨,大雪依旧沙沙的下着。
琼花碎玉般的积雪厚厚的铺在地上,寒风卷着雪花,肆意飞舞着。
飞檐上垂下的冰凌像是剔透的水晶一般,硬邦邦的悬在那里,一动不动。
通往偏殿的回廊里,苏汐月披着貂绒披风,瑟缩在角落的石凳上,美目直直的盯着偏殿的方向。
尽管辛果抱了炭火盆过来,也抵挡不住四周铺天盖地的冰冷。
“娘娘,咱们还是回房里等着吧,外面太凉了,当心伤了身子。”
辛果红着眼站在苏汐月身侧,天刚破晓苏汐月便在这里等着了,她真怕她会与这石凳冻在一起。
锦书也赶忙跟着附和。
“是啊,娘娘,您回去等着吧,奴才在这里守着,一有消息,奴才便去通知您。”
昨夜乔一走后,夜景湛也没有如往常那般来惜芳阁过夜。
苏汐月一个人躺在如意榻上,满脑子都是苏墨尘,哪里能睡得着。
现下坐在这冰天雪地里,她好似整个人都麻木了一般。
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便是盼着有人起来禀报,说葛神医回上京了,她的阿弟有救了。
庭院中夜景湛站在伞下,星目冷冷的盯着失魂落魄的苏汐月,脸色渐渐变得阴郁。
“你非要这么作贱自己吗?”
“你若再这样,朕便命令所有的人停止寻找葛神医!”
“你难道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你阿弟在那偏殿里不治而亡吗?”
苏汐月眉头紧了紧,美目缓缓的抬起落在夜景湛那张略显愤怒的脸上,自嘲似的笑道。
“皇上也和皇后一样,不希望阿弟活着,对吧?”
夜景湛冷冷背过身去。
“朕还不知,你竟……如此不可理喻!”
因着昨夜看到她跟乔一私下见面的事,夜景湛气了一夜。
现下听到她又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他心中的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来人,将丽妃带回寝殿,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寝殿半步!”
苏汐月眼看着两个太监扑将过来,倔强的站起身,怒喝起来。
“夜景湛!你去凤眠阁陪你的皇后去啊!”
“为何要来管我!”
“我担心阿弟,我有错吗?”
夜景湛猛地回转身,正待爆发时。
苏汐月一个踉跄,倒进了他的怀里。
“月儿?月儿!”
夜景湛低眉瞥见她侧脸上的紫青色指印,不由得懊悔万分。
不知是不是她的皮肤太过于白皙的缘故,他昨夜打她那一记耳光留下的指痕,紫青紫青的,特别明显。
他躬身一把将她抱起,快速的向寝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