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夜景湛执着棉棒,一边小心翼翼的为苏汐月擦拭着手掌上的伤口,一边低声责备。
“朕方才不过是问一句,你哭什么?”
说罢,他抬眸瞄一眼鼻子依旧抽动着的苏汐月,这个女人,她哭着的时候竟也这般动人。
也难怪顾子亭和乔一会垂涎欲滴了。
怪只怪她长得太过美艳!
苏汐月心事重重的蹙着眉,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一般。
“月儿!”
他修长的手指轻勾她玲珑的下巴。
苏汐月这才如梦初醒般,玉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袖。
“皇上,奶娘没有偷盗,她是被冤枉的。”
“母亲和阿弟皆有恙在身,臣妾想出宫去照顾他们。”
夜景湛星目一紧,苏汐月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语无伦次。
“你答应过朕会一直待在宫里的。”
“若是你真的担心他们,那便接他们回来便是了。”
“朕帮你安排。”
接回来?她才不要!
凌绮罗如今虎视眈眈的要对付她,她恨毒了苏家的人。
阮雪玉和苏墨尘若是回宫来,又怎会有好日子可过?
“不行,臣妾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回来的!”
苏汐月满脸坚定。
夜景湛面色一冷,忽的将手中的棉棒摔在案几上。
“朕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出宫去住的!”
苏汐月粉唇微紧。
“臣妾不是出宫去住,臣妾是想出宫去照顾阿弟和母亲。”
夜景湛眸色瞬间晦暗到了极致。
“出宫二字休要在朕面前再提!”
“你告退吧,朕要忙了。”
凤眠阁寝殿,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
萧霓仙端坐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明艳的容颜,她的眼眸明亮而灵动,唇角微微上扬,心情似是格外愉悦。
奉喜小心翼翼的奉上一托盘的珠宝首饰,萧霓仙微微颔首,凤目在那些首饰之间反复游走。
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凤凰金钗,格外晃眼,她微微一笑,拿起那钗子轻轻插入发髻。
这宝石的璀璨光芒,倒是与她的高贵华丽极为搭调。
她抬眉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温暖而迷人。
“娘娘对这发钗可还满意?”
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萧霓仙眉头微蹙,稍稍偏过头去,打量着铜镜中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祁远竹?”
她腾的跳起身,回转身怒气冲冲的呵斥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宫的传召,你怎敢私自进本宫的寝殿?”
身后方才伺候着她装扮的宫女都已不在,整个寝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虽然祁远竹只是个太监,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逼人的阳刚之气,与那些普通的太监很是不同。
他面容姣好,身姿挺拔,看起来倒是比大多数寻常的男人更俊朗一些。
萧霓仙当初选了他做凤眠阁的掌事太监,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祁远竹丹凤眼微微一眯,直直的盯着萧霓仙,莫名的暧昧之气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娘娘这只发钗可是奴才亲手打造的。”
“奴才只是想要亲眼看看,娘娘戴上它是个什么模样?”
他嗓音低沉,极富磁性。
萧霓仙不禁有些迷惘,她好似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未知的情愫,这种情愫,让她禁不住面颊发烫。
“本宫的容颜岂容你一个太监亵渎?”
“还不滚出去!”
这话语很生硬决绝,可她的语调却明显比方才软了许多。
祁远竹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修长的手指缓缓逼近她泛起红晕的俏脸。
“娘娘如此美,只是可惜了,有些人并不懂得欣赏。”
“放肆!”萧霓仙果断的打落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祁远竹,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你可知道?冒犯皇后,是死罪!”
祁远竹诙谐一笑,忽的扑上前去,大手勾住她的纤腰,贴上她。
“那便让奴才死在您的手里吧?”
他的丹凤眼里迸发出火一样的炽热,勾起的薄唇一点点向她靠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吹着她泛红的耳唇,低声呢喃。
萧霓仙不由得身子一颤。
生平第一次,她同一个男人靠的如此近。
不!准确的说,是跟一个太监靠的如此近。
“滚开!”
她玉手抬起,想要给他一记耳光,却不料只是鬼使神差的推了他一把。
她无措的低着眉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本宫今日便看在,你昨夜发现了徐令仪挖宝箱一事,饶了你。”
“以后你若敢再如此大胆!本宫定会杀了你的!”
祁远竹忽的扼住她扬起的玉手,扯到鼻间痴魔一般的轻嗅,而后埋头轻轻吃上一口。
“娘娘不会舍得杀奴才的。”
“今日不会,以后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