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走廊里闪出一队人,急匆匆的向御书房这边赶来。
苏汐月一眼便认出,那领头的是内务府总管齐思成。
“齐总管安好!”
“您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啊?”
徐令仪顿住脚步,毕恭毕敬的低下身子。
却不料那齐思成身后的一众太监,忽的围将过去,将徐令仪围在中间。
齐思成敷衍似的跟苏汐月行了个见礼,而后高扬着下巴,鄙夷的俯视着大惊失色的徐令仪。
“徐嬷嬷,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去行那偷盗之事?”
徐令仪一脸懵,不知道他所谓的偷盗之事指的是什么。
齐思成蹙眉,对身侧的太监挥挥手。
“拿下!”
“慢着!”不明所以的苏汐月这才反应过来,扑过去挡在徐令仪的跟前,“齐总管,徐嬷嬷到底偷什么了,你要抓她?”
齐思成微微颔首,看似礼遇有加,脸上却带着嫌恶之色。
“丽贵人,徐嬷嬷偷盗太后娘娘祖传血玉一事,人证物证俱全。”
“微臣是奉太后的懿旨过来拿人的,还望您不要让微臣难做。”
太后?祖传血玉?
徐令仪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老奴没有偷,那祖传血玉是何物,老奴听都没听说过!”
齐思成不耐烦的冷哼一声。
“偷没偷,可不是你说了算!”
“丽贵人若是有异议,大可去与太后辩驳。”
苏汐月蹙眉紧握着徐令仪的手。
“不行,你们不能带奶娘走!”
自古以来,进了内务府牢房的那些宫女和太监,有几个可以活着走出来的?
徐令仪冷冷一笑,干瘪的手掌撇开苏汐月,一副要慷慨赴死的表情。
“贵人,没事的,这件事定是个误会,您无须担心老奴,先救二夫人和小公子要紧。”
“不可!”苏汐月玉手紧紧的拉着徐令仪的衣袖,红着眼颤声道,“奶娘,你不能去!”
齐思成一个眼神,几个小太监便蜂拥而上,生生的将苏汐月拉到了一旁。
“放开我!我可是皇上的贵人,你们胆敢碰我!就不怕没命吗!”
“放开!”
苏汐月发疯一般的咆哮着、挣扎着。
直到徐令仪的背影消失在回廊里,那几个太监才放开她。
“奶娘!”
苏汐月发疯一般的提起裙摆,如一只小鹿般奋力奔跑着追了过去,绣鞋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那乌鸦的叫声,果然是不吉,原来是映在徐令仪身上了。
忽然,她脚下一个不稳,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膝盖处传来尖锐的疼痛,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丝丝血迹渗出,可她却浑然不知。
望着奶娘被带走的方向,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她趴在地上,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哭声凄厉而悲痛。
“丽贵人!”
淡漠的声音刚落,一道阴影便笼罩过来。
她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
乔一俊逸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安抚似的弧度。
他缓缓伸出那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
苏汐月一怔,泪珠僵滞在眼角。
“起来吧!”
他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在她耳边流淌而过。
苏汐月不自觉的抬手,任由他拉她起来。
“昨夜徐嬷嬷挖出的那箱珠宝里有太后娘娘那块祖传血玉。”
乔一说着,侧过身去,眸子飘忽的望向御书房方向。
“那箱珠宝已经被内务府的人查抄了。”
苏汐月惊得美目圆瞪,那箱珠宝若是没了,她还拿什么去给母亲和阿弟买宅子?
“那箱珠宝本就是我的。”
乔一不以为然的叹气。
“那是汐月公主的,现在您是丽贵人。”
苏汐月不甘心的紧抿双唇,一时间脑子里乱作一团,接下来该如何办,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乔一眼睛的余光偷偷的瞥她一眼。
“皇上赏了微臣一座宅子,若是丽贵人不嫌弃的话,微臣可以帮您将小公子和二夫人接到那里去住。”
他这不是雪中送炭吗?
苏汐月眉头微紧,这个乔一,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时,乔一轻咳一声,补充道。
“是暂借给贵人的,一个月十两纹银,贵人可愿意?”
苏汐月连连点头。
“自然是愿意。”
“只是还得劳烦乔统领,去接一下阿弟和母亲。”
她摸摸袖袋里,空空如也,她好似都忘记了,她是从来都不带银子在身上的。
“乔统领,”她忽的取下腰间的玉佩,双手奉到乔一跟前,“我今日没带银子,你代我将这块玉佩当了,应是够几个月的租金了。”
“剩余的银子,你拿着,做为你去接母亲和阿弟的酬劳。”
那块玉佩,是由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她自小便戴在身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