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鹤让皇后变脸的速度惊到了,迟疑了一瞬才回答:“二阿哥的额头滚烫只是敷了热毛巾,自然是无事的。”
“你做的很好。”琅嬅笑着说:“本宫担忧永琏,担忧地都病了。”
卫初鹤立即就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赶忙道:“微臣观娘娘面色不好,乃是心结难解之象。微臣只能先替您开一副方子慢慢调理,至于什么时候好,关看二阿哥了。可能少则一两月,多则五六月。”
琅嬅轻轻一点头,一旁的素宁立即上前给卫初鹤递了一个重重的荷包:“那我们家娘娘和二阿哥的安危,就全靠卫太医了。”
“微臣定不负娘娘期望。”
卫初鹤轻轻退了出去,背后却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心里清楚这么久以来,皇后一直都在考验他。最开始的那句承诺,是皇后的表态——只要你忠诚于我,我就保你无忧。
后头不管是禧嫔的事情还是今日演的一场大戏,皇后都在向他展示自己的能力:御下宽容、为人诚信、洞察人心,最重要的是她能把皇帝耍的团团转。同时也是警告自己:你敢不跟着我干或者是背叛我,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卫初鹤心脏狂跳,捂住脸低低笑了一声。
真她X的刺激。
养心殿。
弘历那日看似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实际上整个人都被那句“元郎”喊得身心荡漾。
他乳名元寿,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敢这么喊他。
四郎有些疏离,历郎有些难听。
元郎恰到好处。
亲昵中带着爱慕,爱慕中带着依恋。
可怜的弘历被琅嬅轻松地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本想再去长春宫好好回味一下,谁知道皇后病了不见人!这找谁说理去?
“皇后真的病了?”弘历烦躁地质问卫初鹤。
卫初鹤沉稳淡然地回答:“皇后心结难解,确实卧病在床。”
弘历听了更烦。
以前想改什么“要想小儿安,三分饥和寒”的不伤大雅的规矩的时候,弘历咬咬牙自然能和朝堂上的老古板碰一碰。
要改皇子读书的规矩,弘历是真的怕把自己碰死。
“下去吧下去吧。”弘历惆怅不已。
卫初鹤转头就趁着给琅嬅诊脉的借口将养心殿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重点形容了一下弘历的表情。
惆怅?你惆怅个屁啊。琅嬅在心里冷笑。
她毕竟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人,给弘历送了两个小太监去,一个是白蕊姬身边的,一个是阿箬身边的。
弘历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皇后哪怕在病中还不忘替他分忧,她好爱我!
不过——弘历上下扫视两个小太监哪里还不明白?只怕阿箬一直都不喜欢如嬑,才会想着拿白蕊姬的事情出来做文章诋毁如嬑。
“都收买到永和宫了,她也真是有钱。”弘历冷笑:“来人,慎贵人谋害嫔妃,念在怀有身孕的份上,就先降为答应,待生产之后再做处罚。那些传了谣言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拉去打死!”
能揪出阿箬的错处,还得归功于小吉子。
这个小吉子从前能发现王钦的错处,后来又在螽斯门怒怼三宝,如今又发现这事,实在也是人才一个。
“常欢,你告诉他,让他先安安稳稳待在储秀宫,等本宫该收拾的收拾完了长春宫必定有他一席之地。”琅嬅好心情地吃了一碗酥酪嘱咐道。
琅嬅病了见不了人,弘历一番思念无处抒发,正好流言事情已清,弘历马不停蹄跑来景阳宫怀念过去。
“你啊,明明与你无关,却还要把自己关在景阳宫,实在让朕心疼。”弘历牵着如嬑的手,努力想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谁知如嬑微微一笑:“皇上不用心疼臣妾。”
“哈。”弘历被梗了一下又说:“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如嬑依恋地注视着弘历。
弘历让噎了两次,实在是疲惫就推脱道:“夜深了,你安寝吧。朕养心殿还有些折子,等朕忙过这一阵了,再好好陪你。”
说完就脚底抹油赶忙溜了。
慈宁宫。
甄嬛不愧是钮祜禄甄嬛。
太后翻看着绣房的供词冷笑一声:“不小心将丝线掉进朱砂水里头的,她这是哄谁呢。去告诉慎刑司,这个绣娘满嘴谎话,哀家很不高兴。”
禄伽恭敬地接过供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福伽立即将茶水奉上:“太后消消气,您先喝口茶吧。”
“消气?”太后接过茶抿了一口:“他们夫妻二人光会做甩手掌柜的,什么苦活累活都扔给哀家。”
福伽讪笑:“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二阿哥。”
提起永琏,太后也哑了火:“若卫初鹤没有骗哀家,永琏真那样读书读下去,活不活得过十岁都很难说啊。”
“罢了。”太后叹气:“你去仔细查一查绣娘的身世,能让她来干,必定隐藏的仔细,什么细枝末节都不要放过。”
时间匆匆而过,琅嬅自打年后都“病了”三个多月,都开春了。
她也不是不见弘历,只是每次都温温柔柔地拒绝,盖棉被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