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足以让辆马车通过,且它大多数时段都不会主动迎接——虽然平日里最多也只有四不过六的客人会同时,分先后的通过这扇“大”门,而这并非是能撼动它立在此,事实性之事。
毕竟,有先人曾言:“既然不孤,便不会独”。
“昕记掌柜娘,大堂里怎么就您一个,其他家伙干啥去了,都在守大门吗?”
随着身侧之人上前搭话,祝玉石的目光亦跟着打量过去。
“六合一统帽”;
瓜皮帽,顶红缦,檐金纹,细长辫,亮前额,男儿装却是位素面美娇娘。
拨弄算珠玉手缓,右臂轻挪置墨笔,被称为“昕记,掌柜娘”的女子缓缓撑起面容,看向台前方才说话的人,开口,声似鹂歌道:
“听你说声老明白了,每个意思要么两种说,要么分别说,你呀,到底会不会好好办事,又嫌工钱给多了?”
“哎嘿嘿,昕记掌柜娘爱说笑。”被藐言似怼,舟品生虽是挠头,脸却毫未持羞躁之色,眉扬话俏,道:“钱是不嫌多,事是急缓办,大东家吩咐我这不就到了吗?”
看见对方旧德难改,女掌柜昕轻晃前额,直转正题道:
“好了,你除了会听就剩张嘴能讲,说吧大东家有什么事要交待的。”
舟品生听完也不再讲俏皮话,状似扬眉吐气道:
“现在城内夜罩深乱,我特奉城首‘义弟’之令辅佐城首府‘特使’,前往弥乱救民!”
心内噗嗤一声,面上只是嘴角微翘,昕压着笑意,回道:
“说的好,就不知是从那本闲传上记下的词句,被你这小肆说着,也还剩三分模样。”
虽然话里多是笑调,但昕记能在“白酒楼”坐掌钱柜多年,自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她了解整个酒楼的伙计,怕是没谁敢拖着“他”的交待。
大东家他那个人,只管决定,其它不管……这件事是希望做到什么程度呢?心内忖度间,昕记合拢手旁的账簿,站起来面向刚才和品生一同走来的年青男子,微施礼,寻证道:
“这位想来就是城首府的特使大人吧?”
正安本份站在原地的祝玉石见是寻问自己,赶忙还礼回道:
“大人不敢当,在下只是城首身边一介待从而己。”
嗯,得到确认后,昕记又转向眼前的舟品生,询问详细道:
“品生,大东家有明确的要求吗?”
“没,他只说让我们去做,其它的啥也不提,就和以前同样。”舟品生回答后,又补充到,说,“大东家让我们带几个帮手去。”
本来想提令牌的,舟品生转念想到令牌的来路,还是不说算了。
“好,我知道了。”微一点头,昕记从柜台后走出,边说道:
“赶快点吧,城内边已经很乱了。”
看着率先向大门而去的女掌柜,祝玉石低声向刚回来的“舟兄”问道:
“为何这位女掌柜戴着‘六合一统帽’?”
什么帽?舟品生目带疑惑的看了眼“祝兄弟”,随便答道:
“只是普通的瓜皮帽而已嘛,大街上多的是人戴。”
祝玉石微一皱眉,不弃道:
“‘式定’瓜皮帽通为五瓣,也可七瓣,而顶端绒结为素料,有帽正、无缦、用帽檐或无帽檐……”
“停,等会,你等会。”听着有关帽子的事像是越说越详细,而掌柜已将走至门外了,舟品生连忙出声打断,喊辩道:
“就一帽子,祝兄弟!哪有你说的那么多花样,往头上那么一戴谁会在意呢,莫不是……”
嘿,他眼神懂昧的瞥了眼祝玉石,然后又瞧向大门,确认昕记已经走出了门外。
舟品生这才暧笑着对旁边人道: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看上昕记掌柜娘了?”
嗯?乍听话题转往儿女之情,祝玉石一时思不及应,又听。
“不是我说没戏,只是,虽然昕记掌柜娘看着一副年轻貌美二十来岁的样子,但其实孩子都有十岁出头了!而且那个小鬼,贼不可爱,随便谁敢跟他……掌柜娘多说几句,就一副要咬上去的样子啊……”
看见舟品生正活灵活现的演示着“要咬上去”,祝玉石赶忙趁着他没继续说话的空隙,抓住其右臂喊停,并解道:
“舟兄慢着我没这方面的意思;只是有关衣帽形制用法,‘礼都’早于十年前便已规范‘六和帽’的样式,限于仕吏账员,而根据‘紫薇垣’上法……”
“停、停,再等一会。”打断详诉的人又再次轮换到思路乍明的舟品生。
他深吸口气,气重言坚道:
“你想说的意思是,衣服帽子要么做,做成啥样咋样穿,有一个叫‘礼都’的地方专门在管,而我们掌柜娘戴的帽子——不对?”
嗯……祝玉石本想开口打断纠正,解说“礼都”并不是一个“地方”,而且问题并非是帽子戴的不对,而是牵扯到了,违犯垣法!但是,又突感心累,觉着这种说法……
“算是吧。”他无力道,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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