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人。”陶风之拱手道:“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嘴上这样说,但他神情却一副: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知道我会回来?”林絮溪有些疑惑。
陶风之点头笑道:“禁闭室可比林真人的寝殿清静多了,林真人自愿来这里,怕也是想要躲清闲吧。”
他看得出来这些弟子一个个说要补偿,断然不会轻易放过林真人的,肯定是今日跪着明日哀求,搞得人心烦。正好禁闭室里他们进不来,而且有白石掌事拦着。
见林真人狐疑,陶风之主动解释道:“我能进来他们怎么不能进来?林真人特地嘱咐白石掌事的吧?”
“嗯,你总是很聪明。”林絮溪笑着点头,叹道:“我如今不想要他们的补偿,做错事付出代价便好,补偿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我越发不欢喜。”
这件事,是在林絮溪在意识海里手刃他们时才悟出来的道理。
让伤害你的付出代价,这样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只是现在她不能动手,否则会损害修为,只能暂时眼不见为净。
她今日心情极佳,因为江司寒很痛苦。只是这种痛苦不及她所遭受的千分之一,日后还会继续的。
“林真人。”陶风之忙追上去,跟在身后与她身后一起进去,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掌心,笑道:“你可是吃了我给你的葡萄,所以神色愉悦?”
林絮溪:“你什么都知道。”
“那是。”陶风之扬起下巴。若后面有尾巴,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进去的路上林絮溪正好遇到白石,见他站在原地蹙眉,手里还捏着留音石,也不知在愁什么。
“白掌事。”林絮溪唤住他。
“林真人,你来得正好!”见到林真人白石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他正欲开口说什么,便看到还有一个外人在此,立时止住话头。
陶风之也是有眼力见儿的,给两位作揖后便主动告辞。
“何事?”能让白掌事这样犯难的,林絮溪多少能猜到一点。估计是翰云顶不住压力招了。
翰云本就不是一个好的棋子,别看这个人表面人模人样的实则内心脆弱又没有担当,关禁闭室不到几日就会乖乖供出真凶。
“林真人听一下。”白石也不敢直言,一丝灵力打入留音石,翰云说的话便被放出来。
“白掌事,其实不是林絮溪给的红符是见辉。那一日我被大师兄罚打扫灵符堂一月,是见辉师兄主动给我一盒朱砂,我起初不知便收下来,随后他给我一张红符,叫我交给麟非,符山也就我认识他。”
听到这话,林絮溪大概明白为何会是翰云,只因认识麟非有交情的也就翰云,他只能选翰云。
但居然是见辉?是她失策。还以为见辉就是个顺势而为暗地里插刀的货色,不曾想他也有这样的胆子主动算计。
“还有。”白掌事提醒林真人继续听。
“其实起初见辉师兄不曾告诉我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我哪里认识红符这样的东西。是荣真人出事后,宗主召我过去时,见辉师兄才对我坦白。我被逼无奈只好顺着他的计划诬陷林絮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个,一个被骗上船的无辜之人,白掌事我知道的都说了,朱砂我也能给你。”
等留音石说完,白石将那一盒朱砂递过去,问道:“林真人,您看看这个可是出自见辉的手?”
林絮溪接过朱砂,细细闻了之后点头道:“是。见辉画符其实比不得其他师兄弟,但是他制的朱砂却是极好,这样的朱砂除我与江司寒之外,估计也就他能制出。怪不得,荣师兄能中招。”
“这朱砂极好吗?”白石是剑修,看不懂这些朱砂之类的。
“嗯。”林絮溪点头道:“见辉是所有弟子之中,对制朱砂最有见解的人。”她将朱砂递回去,叹道:“禀告宗主吧,我如今已经不是符山弟子的师娘,我便不掺和了。一切全凭宗主或是江真人决断就好。”
白石点头,“好。”
江司寒还没醒,此事就只能交给宗主来处理。
林絮溪原本不想掺和,奈何她也算是受害人。只能跟着一起到宗主大殿,听怎么处置两个人。
翰云是白掌事押来的,见辉则是魏于筠和严褚华一起带来的。
这个见辉还没进门就哭得快要岔气,脸上都是泪渍。脸颊都被泪水刺激得一条条红痕,看起来好不狼狈。
“宗主,荣真人,殷真人,师娘。”魏于筠带人进来,先拱手给上首几位坐着的人请安,这才解释道:“师父还没醒,只能先由我们师兄弟押送见辉过来认罪,请宗主、两位真人还有师娘海涵。”
宗主点头神色和蔼,道:“嗯。”
“符山弟子见辉!”接下来便是白掌事的事务了。
一声厉呵,吓得见辉一哆嗦眼泪又滚瓜似的落下来。旧泪为干又添新痕。
他取出留音石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翰云的供词再放一遍。
听得在场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见辉,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魏于筠只听说大概,只是不曾想到这些恶毒的事情居然都是见辉这个看起来胆小爱哭的人做的。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