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曜低声解释道:“那是师父和林絮溪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听这话见辉却不信,怎么师父和歆姨都没有,就会和林絮溪有什么定情信物?定是那个林絮溪自己编的,师父不喜欢师娘,傻子都看得出来。
林絮溪也不理会其他人,坐到床边双指并拢按在江司寒的眉心处,闭上眼睛感知他的金丹。
“唉。”林絮溪收回手,转头对宗主解释道:“他灵力在奇经八脉里面无头苍蝇一般,金丹更是不稳固,这到底怎么回事?”
宗主也说不清什么,便叫魏于筠上前。
“我将玉鹞笛还给师父后便与周景越离开打算去规训院,只是御风半路上就听到打雷,我们不放心便折返回来看。过来喊门叫师父,师父也没理我们,我忧心师父直接破门而入,便发现师父躺在地上毫无知觉。”
魏于筠将事情说个大概,“我们本想将师父送到拂月峰,但我们一动师父就吐血,吓得我们再也不敢,只能请宗主过来。”
真真是吓坏两人,他们不知解契的雷劫居然比突破的雷劫还要重。
“吐血?”林絮溪看向魏于筠沾血的袖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喃道:“按理说只是雷劫不该伤得这样重,难道是有其他事情你我不知?”
有些话宗主不打算在这些弟子面前提,沉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宗主发话,便没人敢反驳,只能乖乖退下。
“师父到底怎么了?”严褚华看着紧闭的房门,为防止他们偷听还设下结界,他越发担心,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
“宗主师娘都不知,我又如何知道?”魏于筠手背在身后,长叹了口气。
方才宗主故意支走他们,他觉得此事不简单。
“说不准就是林絮溪故意陷害,那个玉鹞笛不就是林絮溪给师傅的吗?说不准就是里面有东西!”言曜这次猜得居然没错。
若是从前,他说的话就会是真相,奈何此时此刻已经没人信他。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牵扯到师娘?那东西是先有陶风之转到我手上,再从我手中交给师父的,如你所想那我岂不是也是害师父的罪人咯?”魏于筠怒儿拂袖,刻意将脸转到另一边,以此来表示愤怒。
严褚华上来劝,安抚道:“大师兄,你莫要往心里去言师弟失言罢了。言师弟你也是,总是没来由地将问题归结于师娘,哪怕她是为了我们好。”
师娘从前总是跟他说:你们师兄弟一定要和睦,一起长大的情分不似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如今他明白要做师娘那样的人,兄友弟恭,不再虚与逶迤。
所以纵然师弟不对,他也只是口头劝告。他辜负了师娘的真情,便不能辜负这些师兄弟了。
“你做什么好人?”言曜也学着大师兄那样拂袖背身。
周景越却忍不住笑道:“大师兄与言师兄拂袖的样子,真是与师娘一模一样。”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师娘的影子。
毕竟,他们都是师娘带大的。
屋中已经没有外人,可以直言不讳了。
“溪儿,你觉得可会是无情道所碍?”宗主坐在床头,看着床尾的溪儿。微微蹙着长眉,捋须叹道:“你对无情道可有什么了解?”
“知之甚少。”
林絮溪摇头叹道:“两世的记忆我都不知江司寒修的什么无情道,而且他到底是因雷劫还是其他的以至于伤得这样重?”
“为师猜是雷劫。”宗主也不好下定论,解释道:“还未有人在修无情道时遭过解契的雷劫,还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什么不好下判断。”
闻言,林絮溪颇为赞同地点头。
一切如她所想,宗主会将事情归咎于雷劫和无情道,归咎于巧合。她不忍心叫宗主知道她算计江司寒。
同门相残,宗主会伤心。
“不如你与为师先稳住他的修为,将人救回来再说?”宗主怕溪儿不肯,毕竟从前这样的仇怨。
宗主都自称为师了,林絮溪何尝不知师父所言何意。她点头道:“我与他的恩怨等我飞升道祖后再算,如今我也想他好好活着。”
“嗯。”
两个化神期一起施法稳住江司寒的修为,再配合林絮溪给的丹药,倒也暂时将躁动的灵力安抚住。
“只是,这样长久不了。要么江司寒真的能断情绝爱,狠下心来从此醉心修炼。要么就得自废无情道修为,只是我们都不知自废无情道修为后他到底能到什么修为。还是,成为一个废人。”
当然,这是林絮溪最乐意看到的。
江司寒此时若成为一个废物,这辈子估计都到不了元婴后期的修为了。
这对他这样最看重修为的人来说,无疑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也是林絮溪最后的目的。只是她不知道江司寒最后会选什么。
选什么也无所谓,她反正也要离开了。
“师父,江司寒自废您教他的那些转修无情道,您不觉得寒心吗?”
“唉。”宗主苦笑摇头。
不寒心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宗主也怪自己,是否对寒儿太不关心,以至于寒儿修无情道之事,他还是在溪儿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