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很寂静,显得江启的声音很突兀很大。那道士身体明显一抖。随后气急败坏的扔下手中的鱼竿,转头瞪着江启。
江启给他瞧得一愣一愣的,暗想: “我似乎从来不认识他,也没得罪过他吧。怎么像欠他钱似的?”
不过江启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随即决定以眼还眼。就这样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一个人儒家打扮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那老道士身旁不远处。
说是突然,是因为江启没看见对方是怎么出现的。这让江启心里一惊,难道遇到鬼怪了?随即就给否定了,也是大白天的哪有鬼……
难道遇见仙人了?这倒不怪江启这么想。因为靠近道教圣地,所以休宁县这地方流传有各种神仙传说,什么脚踩五彩祥云,什么御剑飞行了,总之传的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人不信。不过显然学堂周先生的教导是多么失败,因为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中年儒士径直走向那老道身旁坐下,端起一杯茶自顾自的喝着。竟是一眼也没看不远处的江启。
不过中年儒士的出现倒是打破了刚才诡异的氛围。
借此机会江启仔细打量了下两人。只见那道士一身墨绿色道袍,袖口俩道金线;头发灰白,梳了一个很常见的道士髻,一个淡绿色的发簪穿过;两眉过耳,一缕雪白胡须,单凭这卖相不由得人不赞一声得道高人呢。不过那中年儒士更是显得出尘,一身雪白的儒士长袍,头扎儒士方巾,更是显得倜傥风流。
江启暗自的咽了口唾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壮着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老道士听闻此言,眉头一皱,语气十分的不满:“兀那小贼,乱嚷嚷什么?惊走了我钓了许久的红尾锦背鲤鱼。”
那儒士倒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闻言只是略略一笑,继续品着那杯茶。
看来是刚才自己的那声叫喊,惊走了将要咬钩的鱼,不过依江启的性格那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还跑了我的兔子呢。”江启撇撇嘴说道。
本来就十分不快的老道士听到江启如此的强词夺理和嘴硬,似乎也被江启的扯淡逻辑给顶着了,瞪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是好茶,香若幽兰,入口鲜醇,咽后生津,令人回味无穷,不愧是白岳黄芽。如此就多谢子牧道兄的款待了。”那儒士端详着杯中白岳黄芽由衷的赞道。
“哈哈,介仁兄果真是茶之大家,这白岳黄芽须得清明后谷雨前采摘,黄中隐翠,白毫显露,一叶包一芽,状似金边镶碧鞘,碧鞘裹银箭,十分别致,一块茶饼也当得上是千金不换了。”那叫李子牧的老道士脸色终于不那么难看了,满脸笑意。
“你我二人志趣相投,相约至此饮茶论道。本来还想让你尝尝这小石潭的红尾锦背鲤鱼,好看的小说:。不过……”说着又撇了眼江启:“全被这野小子给搅合了”说完也端起一杯白岳黄芽细细品酌。
江启追了半天野兔,早已累的汗流浃背,双腿发酸。便径直走到巨石旁,拂去身上的野草直接坐下休息。听到那老道士的埋怨,正在擦汗的江启,直接无视了。
对于江启的无赖模样,老道李子牧虽然在修行上学究天人,但也感觉无可奈何。
这时一直在品茶的儒士穆介仁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和善的对着江启说道:“小兄弟,是休宁县人吧!顺着这个方向走就能走回家了。”
“是的,是的……多谢大叔啊。”江启对这和善的中年儒士还是有好感的。从他一出现,就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对他还是比较尊敬的。
感觉休息也差不多了,况且现在天色也不晚了,江启站起来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顺着穆介仁指的的方向走去。
江启慢条斯理的往休宁县的方向走,还显得很瘦小的身体在夕阳下的背影被拉得越来越长。只是他不知道背后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
“介仁兄,如何?”一直在喝茶,好像对刚才那些毫不关心的老道李子牧突然开口问道。
收回目光的穆介仁,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潜龙……”
这显然让老道李子牧吃了一惊:“潜龙?……介仁兄?”
李子牧入白云山修行已有一甲子,早已道心坚固,心如止水。听到穆介仁这样评价刚才那个野小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虽然自己从他刚出现就看出那个叫江启的少年天资卓绝,但绝没想到穆介仁用“潜龙”两字评价他。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听到穆介仁这么说,老道有些动容。虽然穆介仁修为不如自己,但是却精通望气之术。
望气不是卜卦算命。不问祸福,只看气数。江启气数朱中带紫,显然是有大气运在身。
看着李子牧沉吟不语,穆介仁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上天注定让你发现这块璞玉,自是你俩的缘分,何不带其回山悉心教导,也好继承你的衣钵?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