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尾春(三十五)
琉璃一眼变缱绻。从此春秋总断绝。
拓跋玉搬到望穿阁已经有了十多天了。每日里除了治理朝政。批阅奏章就是站在这望穿阁的阁楼之上。望着宿春宫。时间一日长过一日。用膳越來越少。就寝的时辰也是越來越晚。身边的宫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请命让拓跋玉保重龙体。
拓跋玉身上的龙袍也渐渐宽大了起來。果然是为伊消得憔悴。相思能刻骨。尽管如此还是在这里默默注视着。不敢靠近。却更不敢离去。
他在害怕。害怕一转眼她就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更害怕她会铁了心的离开。对他沒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眷恋。
想念的心就在这样漫长的注视下在心底萌生出长了毒牙的藤蔓。一路枯萎再一路蔓延到心尖。所过之处留下无数血淋淋的印记。几乎成魇。
他已经又有好几日不曾看见阿离出门了。倒是司徒果每日呆在宿春宫的时日加长了。他是一国之君。不是沒有能力知晓他们最近的动态。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让阿离再误会。不能再让她知晓了他监视她。更不愿他们之间的裂缝和隔阂更深。
他多么想自己的脸皮能再厚一点。起码可以比司徒果再厚一点。这样是不是就能如同阿离最最开始入宫的那两个月。他们可以开开玩笑。可以互相陪伴。可以暧昧不清。甚至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得出爱情的萌芽。
他觉得整个事件里。他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迎娶了樱倾离。这才让他再次阴差阳错遇见她。爱上了她。
“明日。最迟明日。”他在心里喃喃自语。他当懦夫了好些日子。明日就出现在阿离的面前。好好解释。不能再给司徒果任何缝隙让他可以钻。
毕竟。他是比司徒果有更多胜算的。起码他知道现在的阿离到底是谁的。而司徒果不知道。
正想着。就看见整个宿春宫都熄了灯歇下了。守夜的宫女执着一盏琉璃宫灯在夜里跺着脚。就好像让他想起阿离那一双琉璃一样的眼睛一样。
这样想着竟也笑出了声來。眉眼弯弯。转身吹熄了灯。在床上和衣躺下來。暖玉枕旁放着一个银色的半面具。被月色照耀下。散发着银润的光。
真好。十年后。最初相遇的面具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真好。我还能遇见你。
真好。阿离。
伴着这样的想法。在这些时日里沉沉的睡去了。唇角也上扬起來。睡得恬静。
翌日。
拓跋玉起了一个大早。神清气爽起來准备好好拾掇拾掇自己。然后好好的出现在阿离的面前。
可是刚刚踏出望穿阁就看见长廊拐角处只留下一片衣角的司徒果。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往这宿春宫來呢。还是这样急色匆匆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拓跋玉一路尾随而去。见司徒果进了殿内。再无动静后。也停驻了脚步。踌躇徘徊。
一炷香。两柱香……
一盏茶。两盏茶……
拓跋玉在宿春宫门外焦急得步伐频繁的转圈圈。这司徒果为什么还不出來。到底是在里面干什么。
拓跋玉终于还是决定附耳与门。听听到底有什么动静。
“倾离。你跟我走吧。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这样的一句话让拓跋玉如遭雷击。简直红了眼睛。
“倾离。我这就带你离开。”
这下果断不能忍了。这里是他拓跋玉的后宫。阿离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这司徒果到底在做什么。
拓跋玉直接使用掌力一把推开了宿春宫紧闭的宫门。那楠木制的门承受不了这样强劲的力道。轰然垮塌。溅起一抔灰尘。
司徒果脸上悲痛的表情还沒有转换过來。看着那尘埃消散后露出拓跋玉简直青黑的脸來。原本还凝在脸上的悲痛转瞬之间变成了愤怒。
“你好意思出现吗。”噌的一声站起來。冲到拓跋玉身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不待拓跋玉反应一拳就朝他的眼窝招呼了过去。恨恨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拓跋玉不顾自己的伤。一拳头也挥了过去。回敬说:“司徒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好。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点。。就是倾离她并不开心。”
“阿离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待她。不用你來教训。”
“倾离前几日就答应我了。要和我离开。离开你。离开这皇宫。”
“你怎么能。怎么能带走她。我不准。不准。”
“你将她伤成这样。倾离已经答应我了。等她醒來就跟我离开。”
“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我的阿离。不是你的樱倾离。”
“谁才是混蛋。你自己清楚。”
“……”
“……”
……
两人扭打成一团。一边挥舞拳脚。一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但是吼到最后都红了眼睛。将对方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