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醉春楼的老鸨喊完“小勤”,我几乎无法呼吸,这时侯真是百感交集,我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无法站立。
还不容许我多想,这时候,那个“小勤”从后边出来了。
原来我是饿糊涂了,到现在才知道武士的数量——他们其实是三个,此时他们都像见了鱼腥的猫一样,色迷迷地瞅着从后边出来的小勤!
我当然也把目光投了过去——那个小勤现在不知为什么竟然在头上蒙着一块红布,俨然是一位新娘子——我想起了我新婚的那一天小勤也是这样的打扮啊——难道眼前的小勤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媳妇小勤吗?——看她的个头,像我的小勤,看她的胖瘦,也像我的小勤!我回想起朱先生跟我说过他去双庙山的时候就知道因为小勤不顺从杨大虎,所以被杨大虎卖到窑子里了!
——如此说来,眼前的这个小勤基本上就是我的媳妇小勤啊!唉,真是没有想到,我和失散多年的媳妇竟是在这样的时间和场合见面!
我的脑海有些茫然的感觉,脚下有些发飘的感觉——但是我想我得坚持住才对,要不然我怎么救我的媳妇小勤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镇静下来!
三个武士摇头晃腚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小勤,对老鸨说:喂喂喂,你们这的婊子怎么接客的时候还都蒙着脸啊?
一个武士接着说:恩恩恩,我在你们中国看见结婚的时候新娘子都是蒙着红盖头的,没想到这里的婊子也蒙着盖头,看来我们三一会儿要入洞房啦!哈哈哈!
另一个武士说:嗯嗯嗯,我在你们中国只是看到过驴拉磨的时候戴着蒙眼儿,看来今天这个婊子一会儿就要给我们三拉磨啦——哈哈哈哈!
第三个武士说:恩恩,你这死老鸨,我们三弄一个婊子来,那不是得两个在边上看着吗?
老鸨听完三个武士说话,竟然“嘿嘿”地笑起来——老鸨这一笑反倒把三个武士搞傻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老鸨为什么要笑。
三个武士一起问老鸨,道:死婊子,你笑什么?
老鸨说:恩恩,难道三位就没听说我们这位小勤姑娘吗?她可是我们醉春楼压堂的主啊,没有她呀,我们醉春楼早就塌了台柱子了!——恩恩,另外,你们怎么来这里还都带着包子啊,是不是准备玩不动的时候,吃点包子接着玩啊——恩,你们这样打算就算对了。我们这小勤啊本领可是大了——恩恩,你们还责怪我只介绍一个小勤给你们,其实啊,我就是给你们一人介绍一个啊你们最后啊还不都得选小勤啊!
三个武士瞅瞅蒙头的小勤,说:这么说这个小勤很不一般啊,恩,那我们倒是要见识见识啊!
老鸨听三个日本武士对自己推荐的小勤产生了兴趣,把嘴一撇,说:哎呀,我们这小勤在我们这里号称百变小勤啊——我们的小勤好是真好啊,不过就是价钱高了点儿!
三个武士听老鸨说完,一起瞅瞅刚才他们背来的包子蒸屉,笑着说:哈哈哈哈,价钱不是问题!
一个武士说:哎,死老鸨,你刚才说你们这小勤姑娘是叫做百变小勤是怎么回事?
老鸨说:我怎么知道啊!
日本武士听完把眼睛一瞪说:死老鸨,你放屁呢,刚才明明是你说的她叫百变小勤,这会儿你又装傻啊!
老鸨说:这称呼都是我听你们这些嫖客说的。我就跟着说,至于为什么叫百变小勤,只有你们这些嫖客知道啊!
一个武士指着老鸨不满地说道:死老鸨,你现在就放屁呢,你怎么能管我们叫嫖客呢?!
老鸨说:哎呀,你们这些日本人真是的,嫖都来嫖了,还不承认是嫖客!
——老鸨说到这,我不由得点了一下头,的确,这帮日本人就这逼样,来咱们中国抢也抢了,可就是不承认是强盗——反正日本人干了老鼻子(东北话:许多)这种提上裤子就不认帐的事了!
一个武士说:记住了,死老鸨,以后我们来不能叫我们嫖客,我们都有名字!——我叫常骑,他叫北海盗——还有,这位是我们日本国大名鼎鼎的靖国神射!
老鸨听完立刻成了“土耳其”,说:恩,你们这名字挺奇怪啊,我这土坷垃耳朵记不住啊——就是感觉奇怪,这些能是人名吗?
武士说:少废话,你快叫那小勤姑娘带我们上楼,你在这里把我们的名字背下来!
老鸨可能是见过的日本人也不少,她竟然“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