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各种珠宝、工艺品、精装奢华装备的房间,三名手持厚大记事本的记事官忙碌的翻弄书页,在密密麻麻的类目上勾对,清点楼塔内韦特赛林伯爵的个人财产。停留在通往上层的旋梯前,士兵的装束实属精良。来往楼塔顶层上下的,就只有那身穿精甲,佩戴绿白格纹纹章的骑士——高文骑士团。韦特赛林手下唯一的骑士团,也是普隆国内为数不多,骑士团人数两百骑士以上的团旅。
记事官舒了口气,账本上没有一项缺少。整理好自己稍有起皱的衣服“禀伯爵大人,大人的财产没有损失。所有的财宝都一一在此。”
“唔——”韦特赛林等待的不悦烟消云散,站在身旁的里布拉斯则是斥责叫到“庸才!那为什么清点那么久,耽误大人宝贵的时间。”
唯唯诺诺的几名记事官跪在韦特赛林脚前,脸可是紧贴地上“琴恩大人,我等可是一一清点细查,确保伯爵大人的财物没有一丝的损坏……”
“够了……”
“你也该够了,里布拉斯。”韦特赛林扬手叫停“窜进来的老鼠捉到了没有?”
该问到的终究会问到头上。里布拉斯自知那些小手段转移注意不管用,瞪眼驱赶几名记事官后自己也臣跪韦特赛林跟前,亲吻他左手的蓝宝石戒指。一股臭老头的味道,总比舔屁股要好。
在韦特赛林视线内自己就是一头乖巧的猎犬“大人,那潜入城堡的恶贼已经处刑,他和他同伙的尸体已经挂在了城头上,警示所有心怀不轨的不法之徒。”替死鬼不难找,城外至少还有成村成镇的贫民。对于里布拉斯而言,那些人死不足惜。
扶起了里布拉斯的韦特赛林今天似乎对他丝毫没有了过往的信任“我不希望见到那些趁火打劫的人,尤其是发生在我身上。”韦特赛林轻声耳语,目光露出了从所未有的憎恨“我相信,你会好好处理一切。不会让我失望。”
没错,那汉汀的所作所为让韦特赛林蒙羞,也因此导致韦特赛林对自己的信任一落千丈,堕入无底深潭,零度的冰点。即使为此他付出了代价,但也难以挽回自己在韦特赛林眼中的态度。
里布拉斯深深的俯首低头“伯爵大人请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唔——你下去吧!”撇下里布拉斯,在随从的扶持下走上旋梯,即使是里布拉斯也不能跟随进入,除了特指定的人。那不只过单单三个人。
守卫门前的骑士为韦特赛林打开了单门,里面的隔房除去对面的木门和两侧采光窗四面徒壁。
“耶奴高森。”“耶奴高森。”韦特赛林客气地叫了两声,对方只静静地由布帘后走出来。
“韦特赛林?提利伯爵。”老人一身灰白色长袍,低沉回应。他没有作礼,也没有卑躬屈膝,笔直的腰杆就像不倒的坚墙“今天你想知道些什么?但不要忘记,每一个满月……”
“我知道。但我过来不是要从你这里预知任何,而是我过来看看你这蛮族的老家伙。”
“提利家的老爷子也会来看望一名囚狱中的奥匈汗克人,少给在我面前卖弄辛勤和关怀,你不配。”
耶奴高森不畏惧韦特赛林,凡事这位势利的伯爵也依仗着这位奥匈汗克族人的先知。对方的冷言相对韦特赛林不在乎。随你嘴硬,你依旧是我的囚徒。韦特赛林四周盼顾,除了耶奴高森身后那布帘外,没有任何值得可疑的地方。
“你身后有藏着什么东西吗?”
“如果有,那也不过是我的影子。”一手扬开布帘,那只有一张破皮袄的床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除了耶奴高森的影子。
多疑的韦特赛林缓缓走前了两步,确认奥匈汗克的蛮族先知没有藏着人。最后才停在了第三步,收回了脚,与对方保持距离。
门是反锁的,他带不进来任何人,也送不走任何人。干咳了两声的韦特赛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盯住对方,久良才说了这么一句“我会在月圆的那天来找你,你应该知道要告知我什么。”
嘭的一声关紧了木门,咔喏咔喏的锁紧了木门几把锁声由房外传来。
“无知,贪婪的人,即使让你知道世界的未来,那又能如何。提利家族永远登不上山的巅峰。”
收起了布帘的耶奴高森再度撩开布帘,变戏法,耍魔术般的,床铺上完好地躺着一名沉睡的男子——阿诺德?亚历山大。
沿着身躯那四周的影子边缘渐渐消去,褪去的阴暗,漆黑消散日光下“光与影,永不分离。”
禁锢的枷锁释放阿诺德自由,刚才似乎就是赤裸裸滴躺在床上,看着韦特赛林走近。然而对方却不曾察觉自己的存在。艳阳轮挂半空,自有知觉的时候身躯似被无形的铁撩死死锁住“你是谁?”
“你是能够唯一伤害到神之子的人……”
阿诺德明白了“那你是打算替你们的神之子报仇,将我送到你们奥匈汗克神的手上,那不存在的神殿之内。”
“不——我不会。而且我不曾踏足这房门外一步,但……”老人灰白长袍底下,露出了系带獠牙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