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的睡眠早已让阿诺德无法入睡。这座让阿诺德产生莫名憎恨厌恶感的城堡,就算环境再舒适也难以入眠。
走上高塔旋梯的拱门前站立了士兵,他们满载怨言,终究归根于阿诺德的逃脱和里布拉斯隐瞒了实情“汉汀那家伙,现在连指挥都懒得干,十有八九他在他的寝室埋头大睡。”
“你恨不得那么多,谁叫他是伯爵大臣的亲信……”
交谈的两人看到了远处火光下摇摇晃晃的人影“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乔尔圣斯堡士兵统一的服装,软皮嵌甲的护甲,亚麻长布的外套,带着血迹,似乎是受伤了。
赶上扶持的士兵没有看清楚阿诺德的样子,但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那摇晃的身体突然突进过来,没有空余,两个人紧贴在一起。
看着不动的两人有所戒备的士兵叫问起来“嘿?!怎么了?”手已准备伸向腰间的铁剑。那回旋的弧光,由剑尖在火光中划出银弧,一声闷响士兵翻身扬天,剑刃穿插士兵咽喉。
跨过那尸体,阿诺德没有打理这两具逐渐退热冰冷的士兵。黑夜是最好的掩护。登上高塔回旋的阶梯,没有驻守的士兵,也没有多余的声音。软皮靴也难消除那一丝细小,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空洞的塔心就像是一根粗壮螺丝上的螺杆,黝黑中发射的亮光是它的螺纹,结实且粗犷。
高塔的中层是一个平台,堆放着各种艺术品,还有各种精致的盔甲,却没有发现那散发幽蓝气息的魔剑。楼梯的对侧是另一端继续上走的石梯,但被点亮的沥青火把让阿诺德感觉异常。也许这就是第六感,危机意识。
有谁潜伏在这里。
瞬间,沉寂的盔甲叽嗝叽嗝的响了起来,那种空荡荡的声响就像是幽灵附体,在那盔甲上作祟。风的流向走向了身后,火把上的焰炎被强扯一边。
“噹——”
激荡开来的冲击似要把周边的工艺艺术品给震倒,松散的盔甲,掉落的小饰品,杂七杂八的声音造成了楼塔上的骚动。
看着快要断裂的铁剑,面前那由后偷袭的刺客丢弃了手中只有半截的佩剑。
灰白的斗篷,遮发盖脸,只看到那一簇金黄的胡须和须根,半身的软皮护甲被皮带绷得紧紧,挂系胸前腰间的匕首飞刀足有六七,手袖底下那鼓鼓的不难想象,刺客的拳刃或手弩。
“我还想是哪里的毛贼竟敢如此莽为,想在韦特赛林伯爵的城内偷东西。”潜伏者抽出了三寸长带有锯齿的短刃“原来是普隆的英雄,阿诺德?亚历山大。你不应该是在永恒的梦乡中等待死亡的到来吗?”
“那还真让你们失望,我死的地方由我自己决定。”里布拉斯那野心满满的家伙不过是个庸才。阿诺德把散落地上的佩剑随手捡了一把“你是刺客,梦克的刺客。”
片刻后才回话的潜伏者露出了他闪烁锐利的目光“一般人不会这样说。”但他的行为和举动能让阿诺德定夺刚才的判断。
“因为他们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你也一样!”
两道细如针光的袖箭飞射而至,这种显然易见的攻击阿诺德一剑便挥挡开来。至少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但随之而来的几把无规则的飞刀,阿诺德只好左闪右避,甚至有的匕首是没有准头的飞到周边。
三步的距离,刺客发挥致命攻击的距离。潜伏者已经来到了面前,轻盈且迅速,双手拳刃如同巨型剪钳快速剪切过来。挥,刺,劈,砍都不像普通的刀刃的攻击,那是依靠身躯双臂的挥动,用着无情的力,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过来。就像是两条荆棘的鞭。
八卦掌。阿诺德只能想到武术上的这个词。同样是依赖双臂如鞭般的挥动,发挥强大的杀伤力。
挡格压根就是挨打。在狂风袭乱的风中遭受施虐。
“怎么了?普隆的英雄,你就这点能耐?”潜伏者被拉开距离的瞬间发出袖箭,两人的距离始终无法拉开,紧紧贴紧阿诺德两三步距离之间“蛮族的王子那也不过如此。”
没人能知道那天的结果,甚至阿诺德自己也没有了之后的记忆。蛮族之间的战斗似乎成了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现在受制于对方那拳刃,双手剑除了防御,一点攻击的余地都没有。软皮的护甲也快要破烂茸茸,不少地方被切刮出道道鲜红,却没有感受到那疼痛感。麻药的效果把神经都变得迟缓,感觉上整个人轻飘飘。
双方同时一脚踹开了对方。阿诺德丢弃了双手剑,翻滚的同时捡起了匕首。对方的袖箭也见底,低声叫骂了起来“切,见鬼的。”袖箭的填装并非十分便捷,刺客的信条里不允许浪费时间,时间就是他们的生命。潜伏者三步添作两刺拳过来。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阿诺德投出了捡起来的匕首。
闪避是刺客自身得意的技术,正是这个,阿诺德利用这个机会,飞快的箭步,压制住对方的一侧,回转肘击向对方后脑。灵敏如鼬的潜伏者滑开,双手撑地回踢向阿诺德。双方见招拆招。回踢连带翻身双手拳刃连击,闪避不及的阿诺德双手被划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