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什么。抚养权还是财产。”电话那头简洁明了。显然对这类案子了然于胸。
“呃。不是。是我不想离。”
“哦。外遇。”
陈明然直想骂人。“不是……。我直说了吧。我就想知道。如果对方上诉的话。我最晚什么时候能知道他是否上诉了。”
电话那头显然一愣。然后说。“一般是二十天吧。如果法院沒有通知。应该就是沒有上诉。”
二十天。“OK。谢谢您。如果我实在招架不住。我一定会请您。”
二十天。得赶紧想想。怎么能让她消气。问題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苏亦好还沒有想好是不是要上诉。去医院做个处女鉴定不难。难的是她有同学在中院。她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她觉得很累。很烦。明知道十五天之内必须要把上诉状递出去。还是不愿想只机械的往前走。
这几个月。苏亦好过的也不好。从青海回來后。先是在林海薇那里凑合。然后发现凑合也不是那么回事。应承林海薇的问东问西是小事。最受不了的是听林海薇和马大宝每天甜甜蜜蜜的聊天。简直就是揭她心头上的伤。她也曾等过陈明然來找她。后來发现这只不过是个笑话。他怎么可能來找她。心情极度郁闷。于是不给自己彷徨的机会。索性快刀斩乱麻的另找房子搬走。。不要再等了。先做决定。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搬家那天。林海薇还劝她。“好好。再想想。”
“什么好想的。”
“想想你当初的决心。”
苦笑了一下。“什么决心。两个人在一起。谁也沒拿谁当家人。这种决心。有什么好想的。”
林海薇沉默了一下。“爱情总是比较麻烦的。好好。不是一加一。也沒有原则。生活就是死皮赖脸的过。不能和自己人讲原则。真的。”
苏亦好鼻子里哼了声。“别跟我扯爱情。莫洛亚早说过‘我们在邂逅相逢时用自身的想象做材料塑造的那个恋人。与日后作为我们终生伴侣的那个真实的人毫无关系。爱情的本质在于爱的对象本非实物。它仅存在于爱者的想象之中’。爱情与婚姻无关。至多只是一个诙谐的序曲。”苏亦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论起理论來。谁也说不过。即便是现在难受的恨不得把头割掉。也能勉强的缝缝补补的支撑着外面这层表皮。
“OK。我承认你说的对。爱情的确与婚姻沒有多大关系。尤其是现在这安稳快速的生活。我们不面临生死的考验。所谓远古那种真挚纯粹的爱情。谁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可是好好。一定程度上。爱情这东西就像个轻快的序曲。正因为它的诙谐轻快。才让人在安详的状态中迈入婚姻。你呀。恰恰正是少了这个阶段。心里才很恐惧。你放不开。”
苏亦好不说话了。等爱情沒等到。以为婚姻平实。可以经营。可共在一个屋檐下**个月。一片混乱。不知如何下手经营。也不知到底该怎样认识那个人。两个人本是独立的圆。婚姻迫使这两个圆交集。交集又有独立。太难了。
“好好。我知道你心高。你比我懂得的要多得多。可是好好不是那样的。这档子事不是道理就能说得过去的。你别再一个人走下去了。你都嫁人了就不要再一个人走下去了。你现在要明白。你嫁给陈明然这个人。不是光把人嫁过去就万事大吉。要把心也嫁过去。如果你真要想获得幸福。还想对这婚姻再努力一把。那一切全部忘记。重新开始。你对他敞开心。。婚都结了。再绕就沒意思了。”
唉。
“好好。你要认真想一想。如果你仍然是原來的思维模式。。比方像我们这样的模式。。那你离婚。推倒重來。找个人恋爱结婚。那咱就另说。如果你仍认同原來你自己的思路。那么你就要改变你的思维模式。无条件的去接受陈明然做你的丈夫。无论他有沒有什么缺点。是否理解你。你都要全心全意的沟通。直到做好为止。。其实我和马大宝就沒有问題吗。我们也有。他有时做事非常毛糙。给我惹事儿。可是。好好。离了马大宝。我不知道我能怎么样。我和你不同。可你选择了这种结婚。你当真眼看着失败。好好。别那么要强。”
原來的模式。原來哪有什么模式。她也想不出來自己原來是什么模式。一切乱糟糟的。自己似个木乃伊。莫名其妙的走进了一个婚姻。然后莫名其妙的和人相处。回过头來看。怎么那么不可思议呢。若不是常常想着陈明然。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场幻觉。乱啊。苏亦好。你怎么这么乱呢。
苏亦好现在为难了。原來是机械的想嫁谁不是嫁。胡乱的结个婚了事。现在才发现。这似乎格外的难。事情弄到这一步。处。处不下去。离。似乎也不大愿意。再呢。
陈明然还沒有想出办法前就忘了这回事。因为那天一清早。他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语气很急促。“你妈病了。快來医院。”
陈明然抓了车钥匙就奔了出去。
两眼发直的冲进病房。爸爸正守在病床前看着面色焦黄的老伴。一脸的灰暗。
“爸。怎么样。”病房里的一切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