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好吃完晚饭通常就是躲到房间上上网、看看书,陈明然则是上上网、打打游戏,两个隔着一堵墙,各人做各人的,谁也不打搅谁,也没什么来往。原来大家都挺适应,因为以前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现在也不觉得更难受。可最近陈明然的心思老往隔壁飘,想和她说话又不知说什么,于是,饭桌上,“陈氏理论”的内容又有了更新。
“我说苏亦好,咱俩都找点共同的事做做,培养些共同的爱好,加强共同的了解。”
苏亦好正专心的啃着鸭翅膀,“又折腾什么?这又不是完成任务,各人做各人的事有什么不好?”
“不好,当然不好,门一关,各做各的,怎么能体现出两个人?”
小孩子理论!“行啊,你说。”这个鸭翅膀是有辣味的,自己专给自己买的,很久没有吃辣了,真好吃。对面这个貌似彪形大汉的人,怎么就不吃辣呢?
“打球?”
斜一眼,“你有耐心我没意见。”
一听就是不会。“那——游泳?”
“不去。”上次在植物园说的很清楚,真是健忘。
“游泳很好的。”想起可以给她报个班,专门学习一下,这个不用他配合,一起去,各游各的好了。
“不去。”
“苏亦好,游泳可以伸展身体,并且……。”
“我知道,不去。我在海边长了二十多年,家往北五百米就是海。大海那么高级的游泳场我都不去,谁去那窄巴巴、说不上有多少细菌的游泳馆?”
“游泳馆里哪有细菌?我游了多少年了,从来没因为这个得过病。”
苏亦好不屑的说,“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生理结构不同,男人是外向型的,女人是内向型的。”
外向型?内向型?慢半拍的想清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苏亦好,你的脸皮还真厚,这都能说出口?”
苏亦好若无其事的说,“小朋友,讲科学知识的时候就是要思无邪,你地,明白?”陈明然刚要再刺她两句,苏亦好赶紧拽过话头,“别跑题儿,说,干嘛去?”
想了一半天,二人项目的运动都不适合,懒得教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看电视吧。”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啧,就知道你要反对,不是说两个人要做些‘共同的事’吗?要不干嘛?打游戏?——反正不再下那低智商的棋。”
苏亦好对最后那句一掠而过,她绝对没有越挫越勇的精神,不拿手的事不会主动要求干。“打游戏是最浪费时间和有损智商的一件事。我曾在央七上看过一个节目,说是有的部队拿游戏来锻炼作战,我觉得能行吗?那帮游戏开发人员如果真那么懂战略,那我们的军校做什么?”
陈明然瞪着眼睛,“苏亦好,你真是理论派,什么都能浪费出一堆口水。回到重点,现在是要找‘共同的事’来做,不是让你讨论作战训练。”
苏亦好扁扁嘴,“头脑简单的人总是反对别人谈论高深。”看陈明然又要开口,赶紧腾出一只本来握着鸭翅的手举着说,“行行行,我同意,看电视。”
“共同的事”就这样决定了,和任何纲领一样,制定的英明而正确,而实施却总是充满波折。陈明然看足球她能接受,当年好歹也是写过球评的人。看排球也能忍,也能看懂,看军事节目苏亦好也乐意,最不能容忍她两眼一抹黑的网球和篮球——这两个陈明然最爱看的节目。于是,“苏式斗争”开始了。
“我说,换个台。” 苏亦好严肃认真的把下巴搁在沙发的扶手上,两眼上翻瞅着电视。
陈明然正眼睛盯着电视上的网球美女一动不动,“嗯?”
“我要换个台。”
“哪有什么好看的?”
“陈明然,电视不是你自己的,我不喜欢看网球。”
“又去看那些令人泛酸的‘呕相剧’?”陈明然最烦看偶像剧,说正因为有了他们,地球才会PH值降低,并导致了酸雨的发生。鉴于剧情和表演让人酸的作呕,他开创性的认为那是“呕相剧”。
“别不懂,演的那是爱情。”其实苏亦好也不愿看,哭哭啼啼、逻辑混乱,里面的人似乎都不用上班,天天穿着漂亮的衣服在西餐厅或咖啡馆里不停的爱——她就不爱看电视,可无论如何,换个台吧。
“科学研究表明,人类间产生爱情是荷尔蒙分泌的结果,因此……”
“因此你想说,你没有荷尔蒙可分泌?”苏亦好的下巴仍旧没有离开沙发扶手,说话时下鄂骨一动一动的,真好玩。
陈明然愣了一下,立刻咬牙切齿,“苏亦好,你能嫁出去一定是老天不小心的点错了谱。”
“没错,嫁了你这个没有荷尔蒙的人。”陈明然在心里后悔了一百八十遍,下一辈子娶媳妇儿坚决不娶学法律的。于是,他决定闭嘴,不再和苏亦好理论,仍旧两眼盯着电视。
苏亦好看着无聊,又开了腔,“呕相剧好歹有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