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冻醒的。
从地毯上坐起来后,发现房间中一片昏暗,黑蒙蒙的只能勉强看到家具的轮廓。我一半身子是暖的,一半是凉的。我想摸到床边将壁灯打开,但是身子却撞上了某个东西。
我吓了一跳,床边明明没有任何东西的。吴淮平讨厌周围的环境不整齐,连一双拖鞋都不能随便丢。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撞在了人的躯体上——就是一种感觉与顿悟明了——温暖,有些硬度,但是其实也是柔软的。
这实在是够吓人的。
“吴淮平?”我冲着那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的黑影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不过,他根本就没有答话,我心中的恐惧又增,不由自主的就琢磨起来这栋别墅公寓的安全性来。
我稍微往后蹭了蹭,可是他却开始朝我逼近,我能看到他的眼睛,以及眼镜镜片上的一丝破碎断裂的反光。我今天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诡异态度给吓怕了,生怕他再给我弄出什么“大惊喜”来。
我放软了声调问他:“吴淮平,咱能不能先把灯给开了?”
他没言语,直接就伸出手抓住了我的后颈,不仅用手掌间的骨头与皮肉扣住了我的脖子,而且手指还缠住了几根头发——都知道的,拔头发时候就那儿以及鬓角最疼。可怜我被他作弄的,连躲都没胆子躲了,就怕万一处理不好情况还升级。于是碍于那疼,自己没有吭一声,头就顺着吴淮平的手往他脸前凑。
吴淮平的嘴唇贴了上来,跟以前的温柔相比,他现在纯粹是拿我嘴唇撒气,又是啃又是咬的。我的嘴唇又麻又疼,估计已经破皮了。为了自己不吃亏,我心一横,老脸也不要了,用撑在背后的双臂勾住吴淮平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压,同时还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轻点。”
吴淮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然后就翻身将我压在地毯上了。
——地毯啊!床就在旁边你都不用竟然直接就把我给扑地毯上了。娘了个巴子的,旁边要不是这么黑灯瞎火的,放两支玫瑰点个小蜡烛的,这得多有情调和气氛啊。
我心里正在琢磨着现在究竟是几点了,他是听完音乐会回来还是怎么着,这人是不是还在生气……他察觉到我在分神,傻愣愣的张着嘴任由他折腾,顿时就掐了我一把,就掐在我腰侧的位置,又疼又痒的,我眼泪都飞出来了。
“你又琢磨什么呢?”他抬起头,一边解我衣裳一边没好气的问。
一听他这语气,我就明白了,得,大爷还没消气呢。于是我不仅微微拱起身子方便他脱衣裳,还要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我面前,亲着他的脸颊眉眼,说没有,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想他。
吴淮平没有说话,只是将帮我脱下的毛衣垫在了我的腰下,我不满的哼唧两声:“在地毯上就算了,有点儿冷,你好歹也要给我一个枕头啊,!万一落枕了这……”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勾起我的脖子又啃了上来,他的手臂就垫在我的后颈,坚实温暖,比没有枕头强了那么一点。他脾气不好,忍了,只求他一会儿别在将情绪带出来害我疼就行了。
在黑暗中,两个人依靠着本能纠缠在一块,捕捉着对方的唇,眉眼,我将他的眼镜拿下来,塞进了床底下,然后抬起身体尽量的靠着他,在他耳边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吴淮平吴淮平吴淮平……
但凡是体力活以及各种运动,我这个懒人向来不擅长。哼哼唧唧了一阵后就睡着了,估计吴淮平也没有嫌弃我不配合,因为我是自己醒过来的,而不是被他给摆弄醒的。
睡前人还是在地毯上,现在已经钻进床上的被褥中了。我斜着身子侧躺着,半张脸都陷在了羽枕中了,两条手臂还抱着被子。
房中开了一站壁灯,青白色的微弱光芒对于刚睁开眼睛的我一点儿都不刺眼。我还没有清醒,就先下意识的把头埋进了杯子中,没等一会儿,自己又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吴淮平是没有睡还是比我醒的早,此刻正一手撑着脸颊侧着身子看我,眼神专注,脸上没一点儿笑意。
“几点了?”我小声的问。
“十点。”
“晚上?”
他瞪了我一眼,我顿时就用一种更小声的音量说:“音乐会你没有去?”
他还是瞪我。我连忙就松开了被子抱住了他,两人光裸的皮肤紧紧的贴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吴淮平你就不用生气了,你明知道我记性差你也该打电话提醒提醒我的。”
“哟,倒是我错了?”
我一见他的脸上要浮出冷笑立刻就亲亲他的嘴唇,接着一叠声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还是一脸的冷意:“张瑜桦,你这种态度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歉意。”
“我又怎么了?不就是晚了一会儿么,你自己也有问题,本来时间足够的就是因为你,你自己拧巴干耗着。”我终于忍不住了,推开他嚷嚷。今天可真够倒霉的,见了我妈没听着几句好话,遇着胡鹰钧的那点儿好心情也被吴淮平破坏的干干净净,最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