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沈静麟还想再说些什么,秦雪蓉却将他拉住,打断道:“还不谢过你父亲。”
得了秦雪蓉的脸色,沈静麟虽有不甘,可对比在前的沈静珍,倒也觉得没那么不好接受了。
当即像是霜打的茄子,闷声道:“谢谢爹,儿子一定努力改正。”
因着身上还有伤,沈静麟被小厮送回房区,沈老夫人沉声道:“麟哥儿身上伤的不轻,虽请了郎中看过,不过依我之见,还是再请相熟的太医过府替他好好诊治诊治,以免留下病根。”
沈景川应声道:“娘说的是。”
话落,沈景川的视线落在沈静安身上,只觉得今日也只有他的表现算是让他满意。
“安哥儿今日那首诗做的不错,明日必定有人会在京中传颂,为父看那柴家公子同你关系不错,似是有意交好,你多费些心思,勤同他们走动。”
闻言,沈静安欲言又止,只觉得有苦难言。
本想将柴彬一行人有意欺辱刁难自己的事说出,可年纪二叔和二婶都在,再加上父亲火气还未消,这会显然不是个坦白的好时机。
当即,沈静安拱手道:“父亲说的是,儿子明白。”
沈景川点点头,三皇子虽然野心勃勃、意在太子之位,可为了避免乾武帝的猜忌,三皇子并没有大肆招揽群臣,反而颇为谨慎。
乾武帝正值壮年,如今站队亦是太早了些。
但若是能同三皇子的心腹交好,也算是给沈家留了条退路,总不至于日后三皇子得势,先拿沈家开刀。
想到这,沈景川再度抬头看向面前温文尔雅的儿子,眼见他脸颊上带着几处擦伤,不免叮嘱道:“虽然你不走武官的路子,但武艺一道也不可荒废,要多加精进,强身健体总是有好处的。”
“父亲说的是。”沈静安沉声应下,眼底却满是阴沉。
看样子,要请母亲这几日有空替他同柴家打听一二,到底他何时得罪了他们?
沈景川的视线再度落在沈舒意身上,声音缓和不少:“今日意姐儿做的不错,若非是你及时让小世孙醒来,麟哥儿只怕伤的更重。”
沈景川没说的是,他的脸面只会丢的更甚!
沈舒意温声道:“爹这话说的便让舒意伤心了,舒意姓沈,自然明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可惜舒意人微言轻,不能帮着家中更多。”
面对着二女儿坦荡温软又澄澈的目光,沈景川一时只觉得更加愧疚。
沈静珍连在自家禁足都那般不情愿,可二女儿却一个人在玉佛寺待了近五年。
可越是觉得愧疚,沈景川却越不知该如何弥补。
半晌,他温声道:“你才刚回府不久,手头银子想必紧缺,回头让你母亲拿一千两银子给你,再挑几匹你喜欢的布料,另外,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樽镶嵌粉水晶的屏风,回头找出来你留在云舒苑用。”
沈舒意愣了片刻,做出些欢喜的模样,亲近道:“多谢爹爹。”
见她喜欢,沈景川心下的那份愧疚总算觉得得到了些安慰,舒坦不少。
另一边,秦雪蓉听见这话,却是要咬碎了银牙。
银子,又是银子!
不仅有银子,连那架金玉屏风老爷都舍得拿出来给沈舒意,这个贱种真是好本事!
她才回府多久,老爷都拿出了多少银子给她。
若是平素,秦雪蓉必定要开口阻止,可如今,她却不能再开这个口。
眼下,老爷本就质疑她掌家教子的能力,人又在气头上,若是她再开口,只会让沈景川更加不满。
秦雪蓉挤出一抹笑容,温声开口:“今日多亏了意姐儿救下麟哥,娘实在不知该怎么谢你,若是……”
秦雪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舒意打断。
“母亲若是不知道该怎样谢,舒意倒有一桩心愿,不知道母亲是否愿意成全。”
秦雪蓉愣了片刻,俨然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几句客套话,沈舒意倒真敢顺杆就爬!
而事实上,沈舒意自然没什么不敢。
早些把娘留下的嫁妆,自己手中的话语权才更大,能做的事才更多。
否则,没钱?
那想做些什么,那可真是太难了!
秦雪蓉没做声,倒是沈景川率先开口:“意姐儿,你有什么心愿,你尽管开口。”
正巧,他一直觉得心中愧疚,不知该如何补偿。
沈舒意温声道:“舒意回府已经数日,便想着能否恳请母亲把娘亲当年留下的嫁妆归还于我。”
一提起这个,秦雪蓉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终是出现了裂缝。
这个沈舒意,她可真敢提!
不仅敢想,更是敢说!
秦雪蓉早有所料,倒是沈景川和沈老夫人皱起眉头,微怔了片刻,显然这件事早就被他们忘在脑后。
好在秦雪蓉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当即拿着帕子抹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花道:“意姐儿这是信不过母亲么?”
沈舒意温声道:“母亲误会了,舒意只是想着如今府中事务繁多,三妹妹名声受损、伤心欲绝,麟哥受伤不轻,又被禁足,这阖府上下都需要母亲操劳,不仅如此,您还要掌管中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