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家垚将大多的心思的都放在县学教学方面,平日里大多时候就待在衙门里读读书写写字看看卷宗,偶尔穿着常服去街上溜达溜达。每到休沐的时候,带着家人和护卫上山看风景,去田间感受些野趣。
如此某些人更是放心了!
这日下衙后,马县尉眼见林、柳二人走远了,方才快步跑到后衙找到陈师爷说有要事需拜见张大人。
陈师爷见马县尉面带急色,连忙进去禀报。
不一会,陈师爷将他请了进去。
“马县尉,是县里出了什么事吗?”
马县尉赶忙禀报道:“大人,确实是那紧急的事情。袭击前金县令的贼人有线索了。”
家垚急切的站了起来:“哦,是何线索?”
马县尉目光闪烁,似是有些不好开口的模样。
家垚忙道:“马县尉不用担心,有话直说就好。”
“大人,昨日有一闲汉在妓馆看到一个前去喝花酒的人长得很像告示上画的一位贼人,就将这线索禀报了我的人。后来同那花娘打听,那人自称是位漆工!”马县尉禀报道。
家垚激动的一拍手:“可有眉目了。此事事关重大,赶紧将林县丞和柳主薄喊过来,咱们合计合计后面如何办?”
马县尉又纠结起来:“大人,如今咱们县里的漆园大多都掌握在林、柳两位大人的手中~”
家垚定定的看着马县丞,挑了挑眉头:“你的意思是?不会吧!”
那县尉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陈师爷插嘴道:“若是如此那可就不好办了。”
家垚沉吟片刻,方才道:“此事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不可走漏风声。马县尉,恐怕还要麻烦你亲自带着得力心腹之人,多寻些线索。此外,这些事情还要记得做到保密。”
马县尉一抱双拳:“大人放心,我既然管着县里的治安捕盗之事,自是会全力辅助大人管理好治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的青溪!”
家垚连连赞道:“如此,我等的身家性命可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马县尉忙道不敢!
以前林、柳二人私下里联手打压马,暗戳戳的给马使绊子,想让他做不成县尉;故此马为了自保,只能全心全意的帮着家垚。
此外,林、柳二人的亲友经常打着两人的旗号欺行霸市,许多百姓对他们也是颇有怨言,只是碍于林、柳二人的官威方才忍气吞声!
如今因张县令来此处做官,林、柳二人方才收敛了些。
回到家中,家垚将马县尉反映的事情翻给晏书听。
晏书奇道:“你的意思是,金县令遇袭,是林、柳二人故意找的人去做的,目的是将金县令给吓走?只是,这么做风险也太大了些吧。金县令走了,还有银县令、铜县令会来呢!”
家垚撇撇嘴道:“若不是秦家人使坏,我又怎么会来这里?其实,林柳二人就是算准了家里有权势的定不会来此穷乡僻壤;家中无钱无权只有空头功名的,在此处也翻不起风浪。若不是我家里还有些钱,请的起护卫,说不定他们也想像对待金县令那样找些盗匪将我们给吓走了。”
晏书想了想道:“丁香你知道的吧,她是个爱八卦的。这些日子,她帮着打听了不少消息过来了。听说啊,林柳原来不过是县里普通的举子,后来才补了个文书方面的小官当当,据说花了不少钱,家里祖屋差点都要卖了。后来姓方的反了,林柳二人因官太小,也没怎么害过那姓方的,不知怎的当时就被留了一命。等姓方的被剿灭后,县衙里实在无人了,外头的也不愿来,方才晋了县丞和主薄的官。然后半年不到,林县丞太太闫氏的娘家就由原来的打首饰的小作坊变成了县里第一的银楼;县里最好的酒楼如今又是柳主薄太太陈氏娘家开的。还有就是您刚才说的县里大半的漆园都是林柳两家的。咱俩以前都帮着族里打点过族产的,自是知道挣钱不易!不知是什么生意这么的挣钱,让他们发家如此之快?”
也不知道晏书说的那句话点醒了家垚,他突然就悟了:“夫人,你说到点子上了。”
第二日,家垚较往日早了半个时辰到了衙门,将前头借出的卷宗仔细翻看,又让陈师爷去找了当年曾经参与过查缴方氏财产的小吏们喝酒吃饭打探消息。
这大半年来,陈师爷早就与衙门里的那些个人混的脸熟,大家私下也经常一起喝酒吃饭。在林柳二人的眼中也就是觉得张县令想和大家搞好关系罢了,毕竟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下头人与你二心,也是够你喝一壶的。
这日,陈师爷和那小吏喝酒的时候,突然叹了口气,有些闷闷不乐。
那小吏自然是好奇起来:“陈老哥,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陈师爷摇摇头道:“前几日你嫂子又来信了,让我多送些银钱回家。那信里又将我给骂了一顿,说是别人家做了师爷,孝敬的都是呼呼的往家里来,就我这拿的还是大人给的俸禄。如今我在家里可是没有地位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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