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的身上有伤不宜见人,季常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才对江清漓说道:“父皇是在城门上吗?”
江清漓觉得她的问题莫名其妙,但还是探出脑袋向城墙上的位置看了看,果然景文帝就站在那儿。
她收回脑袋,将自己看到的内容都一一说给季常明听:“是,陛下就在不远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季常明大笑两声,手指抓住马车窗户的边缘。
外面的官员一个个都大惊失色,纷纷侧头看了过去,只瞧见一只皙白的手伸了出来,紧跟着一道冷笑声也传了出来。
“诸位大臣一路辛苦了,本王对此感激不尽。但本王有伤在身不便面见各位,还请勿怪。”季常明的声音很有力道,给人一种莫须有的威慑力。
季常明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嘶哑,她顿了顿又招呼江清漓:“王妃,启程。”
江清漓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季常明正在偷偷抹泪,她连忙侧过脑袋当作没有看见,吩咐外面的人:“梨落,让马车赶车。”
“是,王妃。”
马车驶离了城门,那些官员们也伸直了腰板,一个个都变得硬气起来,抬头看向他们的主子,在对方点头后,他们才逐渐散去。
“三皇儿走了。”景文帝背着双手,整个人看上去都充满了一股老态,对着一团空气发出一声感叹。
无人应答,失落的景文帝转过身子,回头看去,站在他后方的宁清欢早就没了踪迹,压不住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狠辣地将手掌握成拳头。
宁清欢在季常明出了城门的那一刻,就转身离开,没有继续逗留,丽妃见她回来,担忧地心算是落了下来,她起身走了过去。
“常明走了?”
“嗯,走了。”宁清欢端起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很是平淡地回答。
其实她们很早就猜到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快,恐怕景文帝早就做好了计划。
淮河,离京远,多暴民。
季常明这一遭恐怕不好受。
莫白茶想到昨日宫女对她的汇报:“昨日你去紫宸殿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莫白茶重复了一遍,她现在都怀疑是不是她们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对。”宁清欢坐了下来,以非常肯定的口吻回答道,“就目前而言,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问题,除非陛下他发现了什么。”
“倒是小瞧了他。”莫白茶半是嘲讽地开口。
“他若是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如何能坐稳皇位,不过太聪明始终不是一件好事,依我看常明这次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宁清欢撇了撇嘴,由衷道。
“嗯?”
“才动了棍杖之刑,又这么着急离京,你说那位是打什么主意?”宁清欢挑了一下眉,没把话说的太明白。
“你的意思是常明有危险?”莫白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景文帝会下这么狠的手,那可是他的亲骨肉。
“我猜,那些人快要追上常明了吧。”
——
季常明的出行队伍壮大,东西多,行程慢,也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歹意。
这不才出皇城没多远,她们就被一伙人给拦住了去路。
要知道她们走的可是官道,这些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来,季常明很难不怀疑这群人是有心人指使。
“王爷。”江清漓拦下季常明想动的身子,妾身出去看看。”
“出去什么出去,那些人都是杀手,会跟你讲理不成?”季常明凶巴巴地看着她,搂住江清漓的腰身不让人离开。
“妾身会功夫这件事,王爷应该知道吧。”
江清漓看着腰间突然出现的手臂,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我就是出去看看。”
“不行有本王在,你哪儿也不许去,大不了本王和你做一对苦命鸳鸯。”季常明蛮不讲理地将人拉住。
江清漓汗颜:……
“这也没那么严重吧。”
“榆池。”季常明隔着马车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江清漓有点诧异地往外面看了看,刚才出府的时候她明明没看见榆池在队伍里,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榆池她不是没跟来吗?”江清漓眨了一下眼狐疑道。
“任何地方都是藏身之所,她才不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不是她的风格。”
江清漓这才明白某人为什么会这般若无其事,搞了半天有个高手在身边。
榆池抱着宝剑,站在马车的正前方,眼睛扫过剑刃,挑衅地看着那群黑衣人:“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人死?”
说出来的话狂妄地不行。
坐在马车里的江清漓抽了抽嘴角:“榆池一直这么狂吗?”
“她有那个实力让她狂妄,别看榆池的年纪不大,她的名号早就响彻整个江湖了。”季常明拉低了江清漓的脑袋,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外面的情况也很热闹,那群黑衣人看见榆池时,稍稍冷了一下,抬头的那位挥了挥手中的刀。
“兄弟们,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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