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已经吓呆了。
这几年他表面游欢做乐,背地里其实勤奋许多,毕竟天外流星是偷来的,他要是不熟悉那可大丢面子,如今他自认自己的剑法虽然不佳,但天外流星绝对是江湖绝顶,即使碰上凌虚,也能周旋许久。
哪成想,竟然被天平子给破了!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天平子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这本事,已经接近武当掌门,足以真正扬名立万,甚至开宗立派。
下一刻,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戒和尚和残阳老道互相看了看,忽然异口同声道:“天平子,你剑断了,还能战吗?”
柳若松心中堪称武当掌门的天平子听到这话浑身竟然抖了抖,望着半截残剑面色苍白,懦懦说不出话。
“你轻敌了。”
两人冷笑。
以天平子的武功,三招之内就可以封锁住柳若松的剑,让他的天外流星发挥不出威力。
可他偏偏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差点被反杀。
如今天外流星虽然挡住,可天平子的剑已断,柳若松的剑却还是好的。
天平子颤抖的更加厉害,几乎要趴在地上。
“还记得主上嘱咐的话吗?”
两人再次呵斥道。
“我...我...”
天平子张开嘴,想说几句辩解的话,可终究没有出口。
戒和尚和残阳老道面露讥笑,忽然一左一右将天平子守在中间,禅杖和毒粉随时可以落下,将他打入地狱。
但他们没有动手,因为楚清已经推开秦可情,慢慢走了过来。
“能震断长剑,武功练得还不错。”
楚清屈指一弹,‘嗤’的一声,急风破空,来自秦可情身上的一颗宝石被他射出,火光四溅,掉落在地上的那半截残剑又断成了两截,露出里面银色的截面。
“这柄残剑是祖传的?”
“是,是小人祖父收藏的。”
天平子哪里不知道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赶忙道:“这是关外名匠吴古铸造的二十三把名器之一,看似破旧,实则无坚不摧。”
“能震断这柄剑,三人中你进步最快。”楚清赞赏道。
在残剑露出里面截面的时候,戒和尚和残阳道人就收回了兵器。
他们知道自家主上最在乎的就是武功进度,只要武功练好了,死罪也可免除。
如今天平子既然能震碎宝剑,证明他的进度喜人,必然能够活下来。
楚清一掌打在天平子丹田,探查完他的经脉后,满意的点头:“回去后,你可以在天宗静修一段时间。”
天平子松了口气,连忙道:“小人必不辜负主上恩情!”
柳若松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能让武当掌门级别的人物如此卑躬屈膝,眼前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危险。
楚清忽然转头,瞥了眼柳若松。
“在下输了!”
柳若松猛然丢掉宝剑,义正言辞道:“天平子前辈即使只有半截剑,晚辈也绝不是对手,在下这就将天外流星的剑谱拿来,从今以后,前辈有何要求,万松山庄万死莫辞!”
这时候,楚清看一眼秦可情,柳若松一定愿意把妻子送到楚清的床上。
他甚至巴不得楚清和秦可情之间发生点关系。
可惜,楚清没有看,只是淡笑道:“柳庄主神采非凡,既然胜过我手下半招,我便送你一条消息。”
“洗耳恭听。”
柳若松垂着头,如同认真听课的童子。
“丁鹏是世间唯二能做我对手的人,天平子这般的货色,在他手里走不过一招。”
楚清的声音平平淡淡,却如同惊雷在柳若松心中炸响。
等他回过神,戒和尚和残阳老道已经扛着轿子消失不见。
这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做一场噩梦!
...
一柄长剑高悬在山上。
剑气孤寒,就像是远山之巅恒古不化的冰雪,用不着触及他,就可以感受到那股阴森的寒意,令来人的血液和骨髓都冷透。
剑本来就是冷的,可是只有真正高手手中的剑,才会发出那种森寒的剑气。
钟古抬头,脖子上的血管在跳动,血管旁那跟抽紧的肌肉也在跳动。
他的人却没有动。
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就像是山腰那些早已风化开裂的岩石。
“咳咳...”
山下,有一人在不断的咳嗽,一面咳嗽,一面爬山。
钟古能感觉到咳嗽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不禁为这个爬山的人担忧。
山很高,生病的人真的能爬上去吗?
等那咳嗽声在身边响起时,钟古才发现竟然是一个衣着破旧,弯腰驼背,满脸病容的老和尚跟在自己后面。
钟古努力张开口,嘶哑道:“大师,你也要去往天宗?”
老和尚有气无力,像是病了许久:“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着,他拿出钵盂,倒出里面的清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施主,还望不要嫌弃。”
钟古没想到竟然能在天宗的山腰碰到善心的和尚,他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