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一听,便抱着试试的心情来看看。结果陈三德二话不说,就借了他五百两,只让他拿出家中墨宝跟田契做抵押。
双方约定好还钱之日,这人便带着钱两回家,那成想家中的困境解决的很是顺利。只过了五日,王生就带着五百两回来,另多准备了十两的利钱,准备赎回自家的东西。
陈三德自然同意,拿出墨宝跟田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结果王生打开一看,这幅画又那里是自家的《艳雪图》,看上面的笔墨都是别人新作上去,当场就闹开来。
陈三德也不是好惹的,带着几个人将王生打了一顿,说对方给的就是伪作,自己是因为好心才借他钱,怎么现在还被平白诬陷呢。
王生挨了一顿打,那里肯依,连家都不回了,直接上县衙击鼓鸣冤。许县令开了堂,一番审问下来,两方人各执一词,一个说真迹,一个说伪作。
许县令一时难以决断,这王生生性刚烈,留下一句‘你跟恒舒典的掌柜做局害我“,一头就撞死在公堂上。
事情到这一步,就不好收场了。许县令任期将近,那里肯推诿,直接将陈三德收押。又遣官差抓来何掌柜、陈淮津二人,一并关入大牢。
陈淮津给抓起来时,正赶上请张三吃饭。被抓之际,冲他说道:去扬州找我大哥,别让我爹我娘知道。
这才有了张三一路来到扬州府的事情。
听完三叔的讲述,陈恒也没觉得多意外。自从他看见二叔几两几两往家里拿钱,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那幅画呢?”陈恒问道。
“我跟你二叔吃酒时,他喝多了跟我说,已经送到金陵薛家那里。听说京城有个老太太很喜欢书法名画,那个何掌柜跟薛家开了一千五百两的收价,事后还给了伱二叔,五两银子的封口费。”
陈恒十分头疼的扶额,不禁深深自责起自己,为什么没学过《大雍律法》。又担心起二叔在牢中的处境,又忍不住责怪其对方,早劝过他换份行当。后者一直推说不肯,说现在的活又轻松又能赚钱。
只是时至今日,再埋怨也是事后诸葛亮,陈恒索性闭上眼继续想办法。
“他怎么做出这些混账事。”陈启拿起拳头,砸在马车的木板上。他们如今已经跟着商队,走完一半多的路程。再过两日,就能抵达泰兴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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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启等人抓紧赶路时,一辆马车也驶入泰兴县,正巧也停在陈恒县试时入住的客栈。赶车的仆人跳下马车,拉起帘子对内说道:“老爷,少爷,我们到了。”
“蝌儿,我们下车吧。”
“是,爹爹。”
马车上走下一对父子,年长的做文人打扮,头戴两脚软幞头,身穿杏色天丝菱花纹提花纱交领大袍杉,足蹬黑履。看仪态,真是倜傥。
小的那个戴儒巾,穿藏青色杭罗直领对襟褙子,腰佩双鱼玉佩,看着也是英气十足。
大雍朝的服饰,“上承周汉,下取唐宋”。对民间百姓的穿着并无管制,只要不逾规,官府还会相当鼓励对方打破常规,毕竟这才有太平盛世的模样嘛!
也有可能是前朝理教深严,大雍推翻前朝,又打退当时来犯的草原部落,得了天下正统。自然是把前朝的弊端,批驳否定再鞭尸一番。
是故大雍朝的人都爱穿的五花八门。可像这样风流倜傥会穿衣打扮的二人,在泰兴县也是少见的很。
客栈的掌柜觉得这两人必定不是寻常人,赶忙亲自上来迎客。迎进堂内,对方要了两间上房,又说出自己的名字来。
年长的叫:薛瑱。小的那个叫薛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