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昱回来后,谢子婴还好说歹说把温昱骗去了奉常府。
起初温昱千般不愿,是听说任清冉会在孔铭待一整天,才勉为其难地跟着谢子婴走了的。
任思齐倒是很高兴,给他俩安排了住处,又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温昱也是闲得蛋疼,非要跑去献殷勤,结果帮了一堆倒忙。
任思齐脾气就很好,每每见到他一本正经捣乱,便勉强说着“挺好的”、“没关系”之类的话,转头就委屈地望着谢子婴。
谢子婴终是看不下去了,便将他拖去了中庭等吃等喝。
谢子婴抱怨道:“你说你,不会弄就别去碰,思齐好不容易切好的菜,你就那么糟蹋了,他又得重新弄一回。”
温昱听他数落半晌,愣是没驳回去,故作乖巧地支着下巴坐看他,口上重复道:“好好好,知道了。”
态度恶劣又敷衍。
后来谢子婴懒得吼他了,转而去帮任思齐一起将菜端上桌。
温昱也是闲的,谢子婴没搭理他了,他就到一旁摘了几朵花放到几盘菜旁边,随后捂着脸数花瓣。
谢子婴想劝不是,不劝又不是,只得坐离他远了些,还跟任思齐声明:“思齐,我跟他不熟。”
温昱居然还抬起头,慢悠悠地道:“你昨晚求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
任思齐不了解他俩的关系,不好说什么,便坐到谢子婴旁边,道:“无妨,你们尝尝我做的鱼吧,我爹说很好吃的。”
温昱拿过筷子戳戳鱼肚子,又默默收回了,没打算动手。
谢子婴抄起筷子打开他的筷子,还白他一眼,遂夹了一块吃,然而鱼肉入口一小会儿,谢子婴便浑身难受——因为实在吞不下去。
见任思齐眼巴巴地望着他,他憋了半晌才咽下去,并且很给他面子,“好吃。”
说完他就顺道挪到温昱旁边,非常厚道地将整盘鱼推到温昱面前,还温声说:“多吃鱼,对身体好。”
温昱将信将疑地夹了一块,又瞥他一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放入了口中。
然而下一刻温昱就想吐,却被谢子婴眼疾手快捂住了口,后者还故意挡住任思齐的视线,眸光里充满了威胁之意。
任思齐没察觉不对,便不解地问:“怎么啦?”
任思齐一边说还一边凑过来看,谢子婴当即捧住了温昱的脸,还感叹了一句,“被鱼刺卡了呀,来,别急,给你喝水。”
温昱:“……”
温昱着急喝水就被呛得直咳嗽,谢子婴还殷勤地拍拍他的背,温声道:“说了让你别急,怎么还呛着了?”
温昱:“?”
温昱咳完欲言又止,等到口中味道淡了,才算是好受多了。
任思齐在旁边担忧地问:“好些了么?”
温昱翻个白眼,忍着脾气道:“好吃。”
谢子婴顺口接话道:“思齐真厉害。”
好在只有鱼的味道难以接受,其他菜也还好,没有任清冉这个长辈在,三只兔崽子凑到一起,倒也无所拘谨。
然而他们打闹不久,府中管事便找来了,“公子,洛公子来了。”
任思齐面上还高兴,兴奋地说:“快请进来。”
任思齐说着还跑去添了碗筷。
倒是温昱不太高兴的样子,估摸着还不饿,就支着下巴,继续用筷子戳花瓣数着玩,却一声没吭。
谢子婴知道温昱对洛子规有敌意,便没吼他,然洛子规被老管事领来时,二人间的气氛又不对劲了。
洛子规身后跟着阿崇,小小年纪板着个欠债脸,看到他们仨时,瞥了谢子婴一眼,又看向任思齐,轻唤道:“思齐。”
任思齐适时地挡住他,笑着抱怨道:“我以为你不来了。”
温昱翻个白眼后,继续戳花瓣。
本来洛子规是没注意到的,他旁边的阿崇却因一面之缘对温昱印象不好,这会就不乐意了,指着他道:“你、你冲、谁翻、白眼?”
温昱抬起眼,“就冲、冲你,怎、怎么了?”
阿崇气急败坏道:“你!”
他还待上前,就被洛子规拦住了,洛子规也没好脾气,看向温昱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以免他俩又闹架,谢子婴暗搓搓推了温昱一下,抢话道:“子规,这些菜是思齐辛苦做的,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吧。”
好在温昱没发作,而阿崇看向他时,眼底的敌意却愈发强烈,只恨洛子规没一声令下,让自己上去揍死他。
洛子规口上应着,与温昱瞪了会儿眼,才面无表情地坐下去。
任思齐道:“子规,你三年前去哪了?你们一走便是三年,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回来了。”
洛子规没看任思齐,淡漠地道:“三年前是出了些事,与你无关,你莫管,也莫要问了。”
他口气略带了些生冷,任思齐的脾气倒是好,并不在意这些,谢子婴听着却不舒服,他不愿多想,可就是生出了这桌饭菜“食之无味弃之有味”的念头。
他张了张口,也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便一声不吭地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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