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宇其实方才看到温昱了,但出于礼貌,他没有问谢子婴,两人一见面便相互行了个平辈礼。
谢子婴忙邀他入座,“陆大哥坐。”
陆致宇微微一笑,“一起吧。”
谢子婴道:“陆大哥也知晓我的处境,没什么好的吃食,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陆致宇直言不讳道:“子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
谢子婴口上说着,“礼貌为先嘛。”
某些层面上讲,他俩的关系顶多算点头之交。
虽说当年陆致宇帮过他,但他只记住了那份恩情,终究不能算很熟。
陆致宇倒是谦恭有礼的,只问道:“对了,这些年你去哪了?”
知道陆致宇为人坦荡有原则,谢子婴没什么好避讳的,便笑答道:“我家祖籍在幽州,正好有机会,就回去了。”
陆致宇始终彬彬有礼的,“为何突然回来了,现在有不少人在找你,若找不到是誓不罢休的。”
“多谢陆大哥提醒。”谢子婴转移话题道:“大家还好么?”
陆致宇该劝的劝了,也不好多嘴,便道:“到最后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还是托了你的福,若非你跟方棠相熟,恐怕他也不会出手相助。”
见谢子婴面色难看,陆致宇似才想起方棠是因为当年那件事被弹劾的,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夏轻现今也在廷尉手下为官了,你还恨不恨他?”
谢子婴叹口气,“总归是我对不住他,哪来的恨可言?”
陆致宇欣慰道:“你能这么想也好,但那件事终究是他与陶晋商量好的,你不用抱有负累。”
谢子婴苦笑道:“是么?”
他还是觉得夏轻不会那样做。
陆致宇忽然想起什么,转移话题道:“对了,他们说叔父手中有阴符令是怎么回事?”
谢子婴道:“我也不清楚,阴符令分明就是个传说,巫觋当年未曾找到,而今无缘无故,我爹又哪来的阴符令?”
陆致宇却道:“很多事不会空穴来风,说不定世间真有这东西,子婴,你不妨想一想,在你离开长安之前,叔父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或许那东西就是阴符令,而你不知道呢?”
谢子婴仔细回忆了一通,他离开谢家的时候连件衣裳都没带走,便摇头道:“真有什么东西,定也是给流玉转交,但流玉从未给过我什么东西,更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谢子婴不禁感到疑惑:陆致宇为何会追问这件事?
但很快他就有了答案,陆致宇直言不讳道:“阴符令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少争抢着想要。我是在余大人身边时,曾听他说谢叔父手中可能有阴符令,我之所以来问你,只是一时好奇。”
谢子婴也道:“陆大哥,我并未多心。只是我爹手中没可能有什么阴符令,就算有,我也是不知道的。”
陆致宇无奈道:“外面都在传这件事,你得当心了,他们明面上想缉拿你,实则想从你身上找阴符令,若是你被他们找到了,身上却没有那东西,恐怕少不了要吃苦头。”
谢子婴轻声道:“多谢提醒。”
陆致宇倒是满不在乎,“朋友一场,本分而已。”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陆致宇才起身要走,谢子婴想送他出门,陆致宇却推却了,“你别送了,莫让人看到你。”
临走前,陆致宇又道:“对了,我同大家说一声吧,你回来是好事,我们这么久没见,挑个日子聚一聚好不好?”
谢子婴高兴地应着:“我忘了告诉你,子规也有消息了,他现在就在上郡,干脆我写封信把他也叫上吧?”
陆致宇道:“那地点就选在面饼铺旁的小酒肆好不好?大家只为见一面,不能大张旗鼓给你添麻烦,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谢子婴沉吟道:“我还不知道子规的意愿,他从上郡来长安,少说也要一天。这样吧,定在三天后,戌时怎么样?”
陆致宇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后面若是遇到麻烦,请一定记得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谢子婴道:“多谢。”
……
陶政手握兵权的事愈演愈烈,开始只是说陶政有造反意图,谁知道才不过一天,陶政要造反的谣言就闹得满城风雨。
长安众多百姓都在讨论此事,还纷纷发声要逼陶政将兵权归还圣上,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堵在太尉府不让他府中上下的人进出。
然而却如温昱所说的那样,民间闹得满城风雨,方殊岩也确实跟陶政开口要虎符了,但陶政却出奇地没有一丝犹豫,似早有了准备,双手将虎符完璧归赵了。
方殊岩不但没有忌惮他,反而还提出虎符交给他保管比较合适,而陶政也没有像谢子婴想的那样将虎符收回,坚持归还给了方殊岩。
虎符是真的落到了方殊岩手里。
谢子婴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陶政为何会这样轻易就交出兵权,这不是把后路白交给人吗?还是说,这就证明了他背后的撑腰者真是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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