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芳子见状,气得柳眉倒竖。
八嘎!
还倒反天罡了不成!
她举手重重拍了几下,汪晓妮便带一众便衣日本特务闯了进来。
可商行里的日本护院却没有丝毫退却,其中一名年长些的日本店员靠近赵婉如:“幸子小姐,巡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北岗伯伯,劳您费心了。”赵婉如面色平静。
法租界可不是日本人的地盘,川岛芳子这样明目张胆持枪进入这里的商行,自然是踩到了巡捕房的尾巴。
川岛芳子听不清楚那年长的日本店员在嘀咕些什么,只得侧目瞪着汪晓妮。
汪晓妮自然会意,不管出于私心还是其他,她现在对赵婉如是恨之入骨,于量是便冲着那些商行护院们高场道:“她是中国人,不是三井家族的二小姐,更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都被这个中国女人给蒙骗了!”
这话一出,却惹来了众护院的哄笑。
“三井家的二小姐,也是你们支那女人可以置喙的?”一名年轻日本护院上前用倭刀指着汪晓妮:“再乱吠,信不信划花你这张脸!”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队身穿黑色制服的巡警进来。
随同而来的,还有顾清风。
他做为三井幸子的准未婚夫,在这关键时刻,当然要替赵婉如出头。
果然,汪晓妮只要见了顾清风,就乱了方寸:“不知道谁说的明月,照什么沟渠的。顾军门,你还真是言行不一致。”
“汪小姐,我的底线只为幸子而改变。”顾清风这简短的一句话,气得汪晓妮那是一个七窍生烟,面庞成了猪肝色。
赵婉如很配合倚在顾清风肩头:“汪小姐,我可是三井家族的二小姐,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你呢?只不过是一个依附于自己叔父的可怜虫。”
她话说得轻飘飘的,可却字字诛心!
“不管你们是什么纠纷,在法租界这地界,不得私携枪枪械。大家伙听好了,卸下他们的枪!如有抵抗,不管哪国人,统统押回巡捕房先关他十天半个月!”为首的巡捕房警察头头阴笑着,下颌一扬.......
这些巡捕当然高兴,这么多枪械,全都是二六式手枪,要是拿去黑市出手,又能有不少钞票进项...
这种手枪是当时日本东京炮兵工厂研发制造的左轮手枪,可填充6发9×22毫米的子弹,采用的是V型机械瞄准,初速150米/秒,射程100米左右,因而只适合对目标近距离的刺杀......
法租界的巡捕是高兴了,可川岛芳子吃了这么大个暗亏,自然将帐算在了顾清风的头上。
“顾清风,很好,我记住你了。”川岛芳子手一挥,她的那帮手下特务便撤出了院内,只有汪晓妮迟疑了一下,她恨恨盯着顾清风两人。
川岛芳子怒了,反手就给了汪晓妮一个耳光:“丢人现眼,还不快走?!”
原本白皙的脸蛋,顿时浮现一个通红的五指印......
川岛芳子那帮人走了,顾清风将前来的巡捕头头请到一了侧,悄悄塞了几张百元面值的银票:“有劳各位,一点茶钱,等下分给兄弟们。”
“好说,好说。顾军门是我们李警司的至交好友,这竹居也是法租界的纳税大户,我们理应护这一方平安。”那巡捕头头口头上说着讨喜的话,手也没停着,他仔细折叠好银票,藏入袖中紧了紧......
看到那些巡捕走了,竹居商行对面公寓房窗口旁的汪晓妮才放下望远镜......
原来她还是不甘心,自请带人监视这竹居商行的一举一动。
“晓妮。”是柴靖。
汪晓妮将望远镜交给手下,示意柴靖去隔壁房间。
“你说竹居商行的店员经理全都对赵婉如言听计从?”柴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汪晓妮悻悻道:“比起眼见为实,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或许她真是三井幸子。”柴靖抚摸着她一侧肿胀的脸颊:“谁打的?”
汪晓妮苦笑道:“还能有谁?就那个不男不女的...”
她的嘴很快被一只大掌捂住:“慎言。”
直到她点了点头,那只大掌才松开。
是柴靖。
外屋全都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要是被他们听去了一星半点,传到川岛芳子那女魔头耳朵里,那汪晓妮指不定又要遭什么罪。
“柴靖,你未免也太谨慎了。”汪晓妮自从进了日本特务机关,在川岛芳子手下工作以来,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因此产生了怨怼情绪,给叔父汪桥拍过几份电报,都是回复她要隐忍,很快会调她回哈尔滨云云......
柴靖捏起她的黑发嗅了嗅:“她可不是什么善茬,死在她手里的大人物可不少。像你我这样的喽啰,她一个心情不好,套个麻袋扔黄浦江,也是做得出来的。”
“那我们...”饶是汪晓妮平日为人倨傲,可遇上了川岛芳子这个女魔头,那也真是小巫见大巫,是一点脾气都使不上。
柴靖从背后抱住她的细腰,将头埋在她长发间是,深深又吸了一口,嘴唇又下移至她的耳垂咬住:“她是生顾清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