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不敢耽搁,赶紧松绑了把人扶到了牢房。
“你去一边守着,我问些事。”春耕一把把沐蓝寻推进了牢房,一脸不耐烦的跟小兵说道。
小兵看着人一头栽到了地上,不自觉的咧了下嘴,然后就躬着腰一溜烟的跑了。
这两日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官大,他一个小小看守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春耕眼角的余光瞥到小兵跑的跟有鬼在追似得,下一瞬,他脸色立马惨白,抖着手去扶还趴在地上的沐蓝寻。
“主子……”他的声音掺上了一丝颤抖。
沐蓝寻轻笑一声,没等他来扶就自己坐起了身。
“瞧你那点出息!”他冷冷的哼道。
“主子,你还好吧?”他也不敢反驳,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沐蓝寻轻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向春耕,眼神清明。
“无碍,一点皮肉伤,有房明正在,某些人也不敢做的太过。”
“查的怎样了?”他简单说了一句,就立刻切入了主题。
春耕立马就把白天那个女人去相府要人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主子,恐怕这次启招帝中毒,以及您被陷害,都是为了今日给那个女人做的准备。”
当元日把这些猜测跟他说清楚后,他心中震惊不已,竟然有人这么了解他们?
这一环扣一环,利用启招帝把主子困在大牢,启招帝不醒,主子就无法沉冤得雪。
一旦这两人身不由己,郡主又不在雅安城,岂不是那些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启招帝怎么样?”沐蓝寻并无明显的惊讶。
那些人既然敢拿启招帝开刀,就定然还有后招,绝不会轻易让他醒来的。
“莫岭莫御医说他已研究出解药,今日就能给陛下解毒,只是,解毒还需要三五日的时间。”
春耕言简意赅,把宫里的事,紫香王府的事也都一并说了个清楚。
三五日?
沐蓝寻闭目沉思,时间紧迫,“附耳过来。”
春耕心下一凛,赶紧靠近,听着他的交代,眉头越蹙越紧。
“记住了?”沐蓝寻退后一步,倚靠在墙面上。
“是,属下明白。”他低声回道。
“属下告退。”春耕抱拳,闪身出了牢房。
礼部尚书卫华明因女儿惠妃私藏安贵妃的尸身一事,被牵连丧命,连带着自己也被圈禁,卸任并闲赋在家。
启招帝虽未正式下达旨意,但他失了圣心已是绝对改变不了的了。
可现在,他看着自己府中丞相大人和太傅大人齐齐来访,是一脸的惶然。
“凤大人,罗大人。”卫华明站在两人面前,垂首听吩咐。
凤林商目光沉沉,“卫大人,这边有个玉牒需要您辨认一下。”
卫华明愣了一瞬,玉牒?证明皇家身份的那个玉牒吗?
我朝所有皇室中人的玉牒人手一个,但是一般都在皇家祖祠封存,鲜少有人能拿在手里。
不过,事无绝对,上离前几任帝王期间,就有两位皇室中人带着自己的玉牒出了皇宫,其中一位入了寺庙,剃发出家了。
还有一位远离都城,进了山林隐居,从此再未露面。
既有先例,那么现今有人拿着自己的玉牒,也就没那么稀奇了,但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陛下同意把玉牒放在本人手中?
“敢问凤大人,是皇家身份的那个玉牒吗?”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
凤林商凉凉的目光扫来,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陛下真的把玉牒给了人?
“但是,这件事问一下陛下不就清楚了吗?”何必多此一举找自己辨认?
太傅罗同翻了一个白眼,“玉牒向来都是你负责监管的,你最是清楚,只需你辨认一下即可,有无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礼部尚书现如今已经没了底气,即便心中疑问重重也不敢表现出来。
紧接着,三人一路赶到大理寺,礼部尚书眼皮猛跳,不是要审自己的吧?
“凤大人,这是?”罗同也吃了一惊,怎么来了大理寺?
凤林商叹了口气,想起那个女人一直叫嚣着要在大理寺卿房明正的见证下,才愿意拿出玉牒。
这女人还真是精明,上离国谁人不知,大理寺卿房明正铁面无私,公正公允,从不徇私枉法。
若由房明正亲自见证,若玉牒真实可信,那这个女人就不是一般人了,她就真的有可能跟陛下有了渊源。
万一真是什么公主的生母,以宫中众老臣的催生劲头,八成又会上奏让陛下把人纳进后宫。
秦丽已经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裙,眉目清秀,站在那里虽显得有些怯弱,但是背脊挺直,颇有一股淡雅的气质。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但也能看出来她曾经也是一位碧玉佳人。
接下来就是让大家瞠目结舌的一幕了,秦丽跪拜完各位大人,然后就要求面见大理寺外的一人。
皇家玉牒在那人手里,还有当初启招帝留给她的有关“玉和”这个名字由来的一封信。
卫华明经过仔细辨认,又跟内阁派来的人认真商榷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