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蓉“辛苦”地用了一顿午膳。
下午到书房。
昨日,宣文帝把公主府的部分财产还了回来。
为了自己下半生的衣食无忧,不被饿死,虞蓉需要整理规划一下自己现有财产。
书房位于东侧院最明亮的屋子,面积宽阔,中间有一幅水墨画屏风,左侧是靠墙而立的多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陈列着上百余本书。
都没怎么看过。
因文宣弟需在寒门子弟中寻支持者,非常重视科考制度,时下文风盛行,这些书是用来撑场面的。
虞蓉也不喜欢看正经书籍,但这个世界的不正经小说更难看,大多都是穷酸书生和千金小姐的不对等爱情,男尊女卑看得让人憋屈。
游记、历史勉强还行,至少能打发时间,还能提高自己的文言文水平。
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追读历史书的一天。
离谱!
屏风另一侧,主体是一张鹤纹黄花梨大书桌,搭配近似木椅。
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
虞蓉让春姑姑她们去搬账册,自己先练了会儿字。
原主的书法也算多好,但也有多年勤学苦练功底,她根本不会毛笔,即便有记忆传输,也需要练习才能重达水平。
不久,春姑姑指挥两名下人,抬了整整两箱满满的账本进来。
虞蓉:“……这么多?”
老实说,有一点开心。
穿到古代事事不顺,但有房有车,房子还贼大,如今产业也有,想一想,总比穿到农家下地干活来的舒服。
这么一对比,昨天的经历也不算什么了,在任何环境下,虞蓉总能自欺欺人把自己哄好。
春生姑姑却觉得太少,当年嘉宁长公主下嫁,那何止是十里红妆,丽妃娘娘的珍藏也全留给公主。
若非世事难料,怎么可能只剩这么一点。
一个时辰后,虞蓉终于把一团乱麻的旧账理出个清晰脉络来。
首先,公主有俸禄。
每年俸银800两,禄米400斛,俸锻30匹,且规定内的侍卫太监丫鬟等都由皇家支付薪水。
赏赐自付。
这个俸禄勉强能维持公主府的开销,不说多富,至少不会破产。
再者,陪嫁庄子早没有,去哪儿也不敢问,废除的账本堆在另一边不用看。
但昨天或许宣文帝见她可怜,赐了一个皇庄。
面积不大,但位置还行,八成以上良田。
庄子的运行很简单,按照原来执行即可,若是主子有单独的需求,也可提出。
初来乍到,虞蓉不敢太过分,只寻问庄子是否有山,能否多种一些果树之类。
然后是陪嫁商铺,九成九无了,可能是因地理位置相对较偏,竟有四间幸存下来。
虞蓉问了,这四间原来都是粮油铺子。
她让两间寻旧例开粮油店,留两间让自己折腾。
赚不了钱也没关系,主打一个过过瘾。
无需自己辛苦,指挥他人,指哪儿打哪儿,这不就是商铺真人游吗?
库房物品,除了韩冕备的,太后皇帝皇后赐的,还有一处隐秘的机关库房,里面藏有十多箱黄金、珠宝、书画等。
全是珍品,满目宝光。
这里随随便便一个金钗,都能让普通人家过上一年的富足生活。
当年,抄家的是濮阳侯府,而非公主府。
因而对公主府不能光明正大的搜寻,走因嘉宁长公主还活着,这驸府也不好赐给他人,密库便这样留存下来。
如今重见光明。
没有女人不喜欢珠宝。
虞蓉也一样,她喜欢金子,喜欢玉石,喜欢翡翠,喜欢玛瑙,喜欢珍珠,喜欢书画……的价值。
除了以上财物,还有一箱旧账来自濮阳府。
虞蓉翻账本翻得头痛,更加不耐,何况这些账本和濮阳侯府一样并不是没有主人。
她言:“把他们给那位乘风小公子送去吧?”
“公主?”
春兰姑姑有些惊讶,那位陆少爷虽然是濮阳侯唯一血脉,但怎么说都是不上台面的私生子。
公主身为当家主母,承认她便不错了,何至于怕一个毛头小子?
虞蓉闭上眼睛,作伤心状,念了句酸诗:“一尺深红胜红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春兰姑姑不敢多言,马不停蹄让人把这东西送去太苏傅府上。
虞蓉:……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苏太傅虽然是当今朝堂风云人物之一,但毕竟苦难出身,家底比不过那些世家。住的位置也较偏。
在京西附近,这一转住了很多商人,街道倒是比其他地方还热闹三分。
今日,一辆翠蓝绸华盖马车停在一座古朴的小三进四合院跟前。
一听公主名号,门房急匆匆报给主人。
太傅苏迁今日正值轮休,陆乘风也在,听到汇报,陆乘风沉不住气,神情微变。
苏太傅则镇定地多,或者说压根看不见什么异常,只让人去请了公主府下人进来,十分礼遇地招待。
只是这账本账册还是让他惊了一下,这些账本代表着嘉宁长公主把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