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他?
难道是因皇太后不满今天见面,派这人来羞辱自己?
虞蓉脑海中浮现数个上过社会头条的杀人分尸马赛克视频,身体颤了两下,抬眸哀求:“不要杀我……”
“又是这样。”男人终于开口说了到这里来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烟酒嗓。
难听且吓人。
………都快没命了还能怎样?像她这样贪生怕死的人,求饶不是基操吗?
虞蓉以为自己即将命丧于此,屏住呼吸,最后挣扎一次,准备尖叫。
为了活命,什么都值得,人死了可就什么没了。
她还想活到现代世界追小说追影视呢!
只是公主府的护卫都是新来的普通侍卫,他们肯定干不过这个走路悄然无声的死士,前途昏暗。
扑通——这人就这么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下水了。
衣服被打湿,贴在他身上,硬朗的身材尽显无遗。
尖叫声卡在嗓子眼里的虞蓉根本注意不到这些,正在绞尽脑汁求饶:“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戴上面具的男人眯了下丹凤眼,居高临下,打量着泡在水里女人脸上的每一寸。
侵略感十足。
他命令:“过来。”
虞蓉犹豫了下,慢慢吞吞移了过去,手刚松开池沿,就因腿软,眼看摔入水中。
但想着这样也不错,最好把外面的人吸引进来。
可惜的是她并未摔倒,还不知为何扑入了男人的怀里。
“长公主可真恬不知耻,您对我这样卑如草芥的粗人竟也会投怀送抱吗?”
虞蓉羞耻地咬住下嘴唇,努力镇定,乖巧的像男人记忆中小时候碰见过的一只流浪猫。
男人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像是夏季的暴雨落下,杂乱无章。
有时还会咬人。
虞蓉用指甲暗暗狠狠掐他来表达自己的怒火。
两人并没有到最后。
虞蓉恶意推测这个男人也许不行,或者本身是个公公?也不知在这保守的封建社会,都是从哪里学的花样。
然后男人起身离开,在门口停下脚步,丢下一个普通但很有记忆点得名字:“林木。”
虞蓉:特么去死!
他知道她一定恨他,但没关系,即便恨他也比不知道他要强。
没过多久,春姑姑和彩云急匆匆闯入,神色慌张:“公主恕罪,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了。”
她们还是醒得比较早的,喜儿和彩月至今还在呼呼大睡。
虞蓉已缓过来一些,咬住下嘴唇,摇了摇头:“姑姑放心,我没事。”
春姑姑看着长公主,惊恐又心疼,骂了好几句天杀的。
虞蓉顿了顿:“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这林木是皇太后的人,武力值又高,进出这公主府如穿梭无人之地。
根本得罪不起。
就当被咬了一口,或者当去小官馆免费买鸭,反正身体也享受到了。
虞蓉破罐子破摔,底线越来越低。
春兰姑姑误以为贼人是韩冕,这一路上的事情,她也是围观者之一。
她与虞蓉想法近似,也知道长公主寻个依靠更安全,韩将军的出现正合适。
春兰姑姑可不觉得自家公主配不上将军,反而认为韩将军配不上自家公主。
若是先帝在,想必自家公主仍然是那个受尽宠爱的掌上明珠。
何苦沦落至此。
彩月也认为是韩将军下手,她的旧主,不免因此而生出愧疚。
回到寝室,春兰姑姑和彩云取了上等珍珠玉颜霜,为公主上药。
虞蓉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进宫、又是欢愉,困得眼睛睁不开。
春姑姑用吸水性强丝绸吸干头发水份的动作很轻,彩云彩月还有一手按摩方法。
不知不觉中,虞蓉进入了梦乡。
次日是个雨天。
绵绵春雨轻轻落在屋檐上,汇聚,顺流而下在廊上溅起水花,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厨房管事已经到正院好几次了,主子依旧未起。
直到晌午才隐隐约约有了动静。
公主府忙碌起来。
虞蓉懒起懒起画蛾眉,头发都没挽起来,直直顺顺地披在身后。
大燕国的未婚姑娘是有半披发发型的,但不能留”凌乱蓬松"的刘海,此时的虞蓉长发及腰,更像一个未出阁含苞待放的姑娘。
化妆可以简单打发,但饭不能随便吃。
虞蓉是个肉食动物,字面意义上的,昨天在慈宁宫开了荤,今天的午膳也让储备备了荤素搭配。
借口现成的。
太医都说了,食荤需循序渐进,以免再次出现未来在慈宁宫反胃情况。
假如在宴会上,和太后相同猜测的人想必不少,到时候真有理说不清。
春兰姑姑并不怀疑,心疼地看着长公主“强忍”不适,吃下两个鸡腿、两碗鸡汤,饭都没吃多少。
真是太辛苦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