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柜当然不会交待自己的古魔血统。
他摆出委屈的面孔，“我不是和你们讲过嘛，我马上就要大乘雷劫，巫神殿说保我飞升成功。”
之前确实讲过，但鹿攸宁觉得这个理由不够……扎实。
“万一陨落呢？”
晏岢又顶他的肺。
梁掌柜觉得失败是大概率，面孔暗一暗，“那我也没办法。”
晏岢摇头，“写遗嘱吧，所有财产都留给渡灵宗，万一你陨落，渡灵宗灭了巫神殿，帮你讨回公道。”原本就有这个计划，一带二便而已。
梁掌柜气得笑了，“讨公道有啥用，复活我才行。”
“陨落了，鬼差会来提你。”
晏岢认真地想，“我们渡灵宗和鬼界的关系还不错，回去后我和大师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牵住你的魂。”
“牵住魂干嘛？”
“万一有英年早逝的修士，你住进去，不就复活了。”
梁掌柜犹豫了，“你们还有这个本事？”
鹿攸宁重重地拍一记晏岢，“瞎说啥呢，那些财产都是给猫的。”
然后她回头，“梁掌柜，你太想不通了。死了就去鬼界，转世投胎不就又复活了？”
梁掌柜若有所思，明显他被晏岢的这个方案打动了。
巫神殿有怨灵，他是知道的。
也与邢天有过讨论，就巫神殿的本事来讲，被天雷劈到陨落的时候，如果他变成了怨灵，巫修是能够留下他的魂魄的。就像雍良俊，最后甚至变成了半魔人。
但梁掌柜一世顺遂，没有怨气，也不可能变成怨灵。
听晏岢的说法，渡灵宗貌似有本事将普通的魂魄留下来？
心里动了念头，再看他们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两边正是交战的时期，你们跑来巫神城干嘛？”他一本正经地问，“你们不知道这边对你们来讲很危险吗？”
问完这一句，他脑子一抽，眼睛跟着瞪圆了，“是……大师姐派你们过来的？”
鹿攸宁比一个“嘘”的手势，“大师姐不知道我们过来。”
梁掌柜听得无语，“胆子太大了。”
鹿攸宁笑眯眯，“你这儿应该有通暗市的传送阵吧。”
刚才她观察过，院子里应该没有，所以应该在这里的某个房间里。
晏岢与她心有灵犀，直接起身，“我去找找。”
他窜出去了。
梁掌柜傻了，他境界高过他们甚多，只不过他做生意久了，不太愿意使用武力。但……这俩货也太不把他这个大乘中后期的器修放在眼里了吧。
真正开打，他可以秒掉一个石沭。
“梁掌柜。”
鹿攸宁及时拉住他，“到最后谁输谁赢不知道的，咱们好歹有……感情基础。”
已经凝起的境界威压，神奇地卸下去。
梁掌柜转头看她，“我怎么就吃你这些套路呢？”
他想不通啊，纵横修真界几千年，讲真他……
“找到了。”
晏岢乐哉哉地跑进来，“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鹿攸宁点点头，然后她凑到梁掌柜的耳边，小声地说，“我们没打算在这个城多待，主打一个悄无声息，你别作声，我们会给你记一功。”
*
半刻钟后，鹿攸宁和晏岢从梁有仓出来。
迎面走来的是……柯翔飞。
尬住了。
柯翔飞好像没认出他们，亦或，他正与边上的黄霜说话，而黄霜被他逗笑，低下了头。
就这么一个瞬间，鹿攸宁扯着晏岢走了另一个方向。
两两就这么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