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为庸也愣了一下,实在是适应没有变化快。
怎么一会儿功夫,阮阿宓就成了安武侯的女儿?
安武侯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赶紧开口。
"皇上,这事是个误会,贵妃娘娘小时候走失,也是等她成为贵妃后,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和臣相认。"
“大皇子确实为贵妃所出,毕竟外孙像外祖父,这种隔辈像的例子,世上比比皆是啊!”
元为庸闻言脸色稍缓,虽然安武侯和阮阿宓还有欺君的成分在,但总好过给他戴绿帽子。
“皇上,臣有本启奏!”
突然,性格耿直的一个御史台老臣出列。
老御史嫉恶如仇,开口直接指着安武侯骂。
“昨日臣在家门口捡到一封密信,信中有人举报安武侯用自己小妾生的庶子,换成大皇子。”
“臣本来还不相信的,毕竟谁想到有人能如此胆大包天?用这一招谋取皇位?”
“但是臣去查了查,现在已经人证物证具在,随时可以让人证出来当面对质。”
“这事本来臣还想等宴会后再和皇上禀报,但安武侯和贵妃还想混淆皇家血脉,臣实在看不下去了。”
众人再次哗然,感觉要长脑子了。
怎么又反转?
众人纷纷看向元为庸。
刚才觉得皇上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有点蠢。
现在知道皇上不仅替别人养儿子,如果今天这事没揭发出来,将来这江山没准会双手送给别人。
现在不是有点蠢的问题了,而是蠢不可及。
在场诸位大臣们不禁怀疑,这样又蠢又笨的人,能管好盛乾国吗?
大臣们质疑的目光令元为庸怒目切齿,生吃了安武侯一家的心都有了。
明明刚刚安武侯还言之凿凿,说大皇子是贵妃所出,马上就被打脸。
安武侯这是拿他这个皇上当猴耍吗?
元为庸一伸手拔出身边准备刺杀元缜的长剑,用力捅向安武侯。
安武侯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震,挣扎起身逃!
在一旁看戏的元缜手中小石子出其不意弹出去。
隐晦的击在安武侯腿窝处,安武侯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跪摔在地。
追上去的元为庸,含恨而刺,长剑猝不及防的,给安武侯捅了个透心凉!
阮阿宓看到蔓延到她脚下的血,吓得尖声大叫起来,眼一翻,晕死过去。
蓦然,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士神色凝重,匆匆赶来。
“报——有急报!”
他视线在一众大臣身上寻找,向来这种军机上的事情,最近直接找安武侯报就行了。
等他找一圈找不到人,倏然看到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安武时,惊得瞪大眼。
不过他很快稳住,对皇上禀报道。
“皇上,南边的两支反叛军已经往京都的方向来了,大概三天后抵达京都。”
元为庸一听反叛军的事就头疼。
以前这种头疼事他向来交给安武侯去处理。
他下意识喊:“安武侯……”
下一瞬才想起安武侯刚被他一箭穿心了,而且剑上有毒,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元为庸脑子一片空白,突然觉得无人可用,不知怎么用人的地步。
大臣们见自家皇帝这么没用,纷纷摇头。
这时解除禁闭,一直做透明人的右相突然站出来,石破天惊的话脱口而出。
“皇上自亲政以来,一直未能做出任何利国利民的决断,反倒多出许多苛捐杂税令百姓苦不堪言,逼得百姓造反。”
“今日臣想请皇上出罪己诏,自请退位,请有能力的皇族人操持政务,还我盛乾海清河晏!”
掷地有声的话在场众人耳朵里炸了。
有人惴惴不安。
有人兴奋难耐。
有人蠢蠢欲动。
有人面色恍然。
有人摩拳擦掌……
右相的话相当于一个信号。
是一步天堂还是一步地狱的信号。
右相脊背笔直,虽然老迈的身子是跪着的,但这一刻却让人觉得无比的高大。
敢第一个持火把在黑暗中前行的人,都值得众人敬佩。
左相当然不乐意元为庸退位。
现在谁不知道他是元为庸的人,假如换了个人当皇帝,哪还有他的好日子过?
只要元为庸还是皇帝,若是佟妙初能得一儿半女,将来的富贵可数不完。
右相摆出义正言辞的态度,怒指左相:“左相你这是要挑战皇威吗?是想当乱臣贼子吗?”
然而,他的话刚落,又有人跪下了。
阮前太师高呼。
“老夫也觉得左相的提议极好,请皇上出罪己诏,自请退位,请有能力的皇族人操持政务,还我盛乾海清河晏!”
阮前太师的门生众多,不说一些不在朝为官的,也是在一方上能说得上话的鸿儒。
在朝为官的也不少。
以前他们力挺皇上,那是因为阮阿宓是恩师的亲孙女,他们多少要照拂一些。
现在知道阮阿宓不过是个冒牌货,谁还管阮阿宓是谁?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