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阿宓走到书房门口,看到元为庸坐在地上,身形狼狈,脸上还有木屑的擦伤划痕。
她愣了一下,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这也不失是个机会。
虽然她不知道皇帝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很显然皇帝脸上脆弱的神色表明,他需要人安慰。
她放轻脚步走进去,蹲下身子,手中捏着柔软的帕子,轻轻压在元为庸脸上划痕的血珠上。
脸上柔软的触感令元为庸回神,转头看到正一脸关切看着他的阮阿宓。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元为庸将阮阿宓推开,站起身掸掸龙袍上的灰尘。
阮阿宓眸色闪了闪,开口道:“臣女乃致仕的阮太师嫡孙女,闺名阮阿宓,曾被皇上封为乡君。”
“经常听祖父说,圣上乃真龙天子,雄才大略、威仪天下、英明神武,臣女久仰圣上,今日听闻圣上在此,斗胆前来,惊扰了圣上,还望圣上恕罪。”
元为庸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而且对方是前太师的嫡孙女。
他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
再见阮阿宓看着他时,一脸崇拜爱慕的眼神,元为庸心底突然涌上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十分受用的元为庸伸手捏着阮阿宓的下巴抬起,嘴角噙起一抹邪魅的笑。
前太师的嫡孙女,曾连续多年主持过科举考试,甚至多年的考卷都出自前太师之手。
天下门生无数。
元为庸眸色闪了闪,既然巫族圣女得不到,但这阮阿宓却是不错的。
如果能得到前太师的支持,想要夺回政权,指日可待!
他缓缓俯下身子,亲在眼前的小美人的粉唇上。
察觉到阮阿宓并没有像巫族圣女那样,不知好歹的抵抗,心中更加欢喜。
元为庸加深这个吻,直到将阮阿宓亲到身软,他兴致颇高的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走进内室。
不一会,吟哦婉转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听呆了两只肥猫。
……
曲欣悦看着匾额上写着长公主府时,脸上茫然了一下。
她以为元缜皇叔会将她接到摄政王府客居,没想到是送到长公主府。
元缜帮曲欣悦整了整歪掉的发簪,声音低沉的开口。
“你先暂住长公主府,长公主早年丧夫,膝下无儿无女,一心诵经念佛,为人和善无争,你一定能和她相处愉快的。”
曲欣悦怔怔的点头。
这时,一身灰色素衣,头发上只简简单单挽着一个发髻,插着一根素钗,年约四十的妇人出来。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显然已经通过元缜早一步前来告知的人,知道了曲欣悦的存在。
“你就是巫族圣女吧,以后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秦嬷嬷说。”
说罢,她看向元缜,笑眯眯的开口:“行了,人已经送到了,本宫会好好照顾的,你安心回去吧。”
元缜脸上棱角少有的柔和,退后一步,抱拳郑重作揖。
“那就劳烦阿姐多费心了,改日阿缜再登门送上谢礼。”
长公主笑笑,打趣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本宫这么客气了。”
她牵起曲欣悦的手,拾级而上,说。
“走,本宫带你去看看你住的院子,刚给你收拾好的,看看哪里不合意的,赶紧给你改改。”
曲欣悦回头,元缜依旧站在阶梯下,目送她进府,朝她露出安抚的浅笑。
……
长公主给曲欣悦安排的院子,开满了桂花。
鹅黄色的,也有金色的,一粒粒米粒大小,淡淡然然,婉约静谧藏在层层叠叠,油绿的叶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曲欣悦走在桂花林中,仿佛坠入花海,进入彩色的梦里。
再看屋内摆设雅致的古玩字画,以及全都清一色的酸枝木家具,被帐,纱帘,全都是崭新之物。
可见长公主是用了心的安排。
曲欣悦受宠若惊的屈膝谢恩,却被长公主拦住,打趣道。
“本宫一直担心阿缜这性子,将来要孤苦终老,没想到还有开窍的时候,本宫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万一你也跑了他怎么办?”
曲欣悦脸一热,长公主好像误会了什么。
元缜皇叔并没有那个意思。
“好了,你先歇息吧,给你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剩下的晚一点再让霓裳阁送来。”
长公主不由分说地留下两个伺候的丫头,以及秦嬷嬷便匆匆离开了。
看到雷厉风行,又怕她拒绝,赶紧走人的长公主,曲欣悦嘴角漾出一抹笑。
她感受到了长公主善意。
元缜皇叔果然给她找了个好住处。
只是恐怕要有愧于长公主所期待的了,她报完仇后,是要回巫族去的。
曲欣悦压下心底复杂的思绪,准备沐浴更衣。
脱下身上裹着的外裳,她的目光落在长裳上,玄色外裳,勾着金色暗纹,还隐有冷冽的松香与墨香,是元缜皇叔身上的气味。
曲欣悦神情微怔。
虽然她对元缜皇叔利用颇多,但扪心自问,还是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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