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元为庸勒令守好门的护卫和内侍们,乍一看到冷沉着脸的摄政王时,整个人都懵了。
元缜嗓音含怒:“让开!”
护卫和内侍内吓得心脏一缩,本能的要迈开脚步,却蓦然想起皇上的交代。
‘要是没能守好门,你们的脑袋也别想留着了。’
护卫和内侍们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摄政王,请恕……”
话还未说完,突然,书房内传来布料撕裂声,以及曲欣悦的哭叫声。
元缜脸色一变,拔出护卫的长剑,怒劈房门。
守门的护卫和内侍们神色惊惶,想阻拦又慑于元缜的威势,一时间不敢上前。
但下一瞬他们已没有抉择的机会,师左和师右带着随行精锐们,沉默的扑过去,全都钳制住,捂嘴带走。
书房大门轰的一声,粉身碎骨,屋内的情景展现在元缜的眼前。
只见元为庸眼睛通红,像个畜生一样强行将曲欣悦堵在墙角,一只手正用力撕扯曲欣悦的衣襟。
此时曲欣悦一只袖子已经被撕裂开,露出白得发光的纤细玉臂。
看到他后,小丫头的脸上露出难堪、委屈、绝望的神色。
元缜何曾见过曲欣悦如此无助过?
他认识的曲欣悦是古灵精怪的,是阳光肆意,像阳光下肆意开着的绚烂娇花。
他心底陡然涌上滔天怒火,眸若寒冰,大步流星走过去,抬腿用力一脚踹翻元为庸。
元为庸只觉得侧腰处一股大力袭来,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斜飞出去,狠狠砸在一旁的桌椅上。
“砰——”
桌椅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
元缜再不顾得上踹飞的元为庸,迅速脱下外罩袍子,裹在曲欣悦身上。
曲欣悦低着头,渐渐的,宛如幼兽般小声的抽泣声传来。
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委屈。
哭得元缜的心乱如麻。
轻轻抬起曲欣悦的脸,只见她苍白的小脸上泪痕遍布,瑟瑟发抖的长睫上泡满泪水。
他心底多了些怜惜与心疼。
元缜的嗓音沙哑:“别哭。”
他伸出拇指,轻轻地,帮曲欣悦抹出眼底坠着的晶莹泪珠。
却因常年练武,拇指显得有些粗粝。
但即使他用了最轻的力道,依旧让肤若凝脂的曲欣悦脸上,留下一抹红痕。
元缜懊恼的放下手,拇指和食指不自在的摩挲几下,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哄好小姑娘。
却不想下一刻曲欣悦哽咽的一头撞进他怀里。
小姑娘细白柔软的手臂紧紧,无助的抱住他的劲腰,鼻音厚重,幽怨的咽呜着。
“你怎么才来,呜呜呜呜……”
元缜心脏酸涩,心闷闷的难受。
“本王……”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咳咳咳……”骤然,被踹飞的元为庸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他从残破的桌椅木头中挣扎起身,捂着胸口,岔气的咳嗽声不止。
元为庸平日里疲懒,不勤于习武,身子骨有些弱,这么一撞,等他再爬起来时,只觉得浑身散了架般难受。
他又气又恼,但看到元缜看着他那森然的目光,心脏控制不住缩了一下,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但一想到他是盛乾的皇,顿时又多了底气,看着元缜据理力争。
“皇叔,朕已经及冠,想要宠幸一个女子也不行吗?凭什么皇叔要踹朕!”
“凭她是本王的女人!”元缜深沉如墨的眸子像即将卷起的狂风骤雨,吐字如冰珠。
话一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
但意外的没有一丝违和感,甚至觉得就应该这样。
他想将小姑娘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以后永远护着小姑娘,不让泪水再浸染那双浓密的美丽长睫。
元为庸一时间怔在原地,词穷的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皇叔不是不行了吗,皇叔心底不是还有白月光吗?
他还以为只要他表现出足够想要巫族圣女的想法,皇叔会成人之美。
就像当年的皇位一样,皇叔不是也拱手相让了吗?
元缜面色冷峭的看了元为庸一眼,扶着曲欣悦往外走。
当曲欣悦看到元缜扶着她走出安仪殿时,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元缜目不斜视,醇厚的嗓音低沉。
“这安仪殿里乌烟瘴气的,你出外面去住,省得你三天两头向本王求救,还得劳累本王跑来救你。”
曲欣悦低垂着头,唇角勾了勾。
元缜皇叔真是口嫌体直。
不过经过今天这事,她身上终于可以彻底打上元缜皇叔的标签了。
曲欣悦眯了眯眼,没了选秀的危机,便可以专心报复阮阿宓。
现在阮阿宓还要留在安仪殿一段时间,木姑姑是元缜皇叔的人,能给她操作的空间很多。
定下计划后,曲欣悦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
元缜感受到曲欣悦身上透出的轻松愉悦感,唇角也跟着微微勾了勾。
小姑娘果然心底很爱他,听到将她带离安仪殿,就高兴成这样了。
……
安仪殿。
阮阿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