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岁,等他亲政了,自己早就守皇陵去了。
与其博未来,还不如享受当下。
但如今来看,在皇宫这波诡云谲的氛围中,太子那边反而最为安全。
“捷径没那么好走!”
张文州闭上眼睛,哼着强调:“你在我离宫前当上个太监,就算可行了。”
“司礼监,这是靠命和运,缺一不可!”
安德礼没有获得想要的,只能遗憾而去。
待其走后,张文州眉头一皱:“事情不能太过了,不然得引起怀疑。”
“宫里头,聪明人不少。”
匆匆用完了餐饭,他就直接卧被而睡。
这个皇帝最亲近的几个人之一,随身伺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安德礼离开了避暑山庄,回到了自己小院子。
普通的宦官自然只能住在皇宫,在狭窄而又闭着的小房间中生活,而他这样的大宦官,自然是拥有别院。
“老爷!”
刚回到院子,几个娇滴滴的侍女就凑了上来,服侍他褪去衣服,换上了常服。
这时候,仆人来报:“老爷,杜老爷订了酒席,在后院等着呢!”
“我这就来!”安德礼点点头,穿上了布鞋。
后院的亭落中,此时正立着一个烧炭的羊肉火锅,几个侍女在旁伺候着,一个便服的老人,则热气腾腾地享受着美食。
“安老爷,快坐,这羊肉是刚宰的,新鲜着呢!”
“杜老爷!”安德礼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他伸出筷子,毫不犹豫的夹了一块羊肉,再调好的料中转悠一圈,就直接放入了口中。
“痛快!”安德礼大口呼吸着,口中冒了白气。
他大口吞咽着,毫无顾忌的喝起了酒,又拿羊肉蘸了蘸白糖送入嘴中。
直到这时,他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在皇宫之中,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只有到了宫外,才是自由自在的日子。
随即,他才扭头,看着这位杜首辅:“首辅兴致颇高呀!”
“比不上安老爷!”杜翰轻笑着,放下了碗筷,然后直接一口闷下杯中酒,打了个饱嗝。
如此轻松的氛围,自然也影响着安德礼的心情。
他微微一笑,轻轻的咪了一口酒:“您老人家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杜翰不以为意,直接问道:“我还是老样子,只有一句话,陛下如何了?”
安德礼闻言,笑将起来,伸出了一手掌。
杜翰心头一动,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了五万块银圆。
作为首辅,他来钱的门路不要太多。
仅仅是家乡的那些商人们的年礼,一年就不下十万。
而作为保守派,及君权派,内务府的那些皇商们也经常孝敬他,根本就不需要贪污受贿。
安德礼眯着眼睛收下了银票,然后又饮了一杯酒,轻声道:“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陛下了!”
“心里头又不放心,还是见到我的干爹打探情况,被说了一顿。”
“陛下看来是悬了!”杜翰低声道。
“没错!”安德礼点点头:“我那干爹守口如瓶,这恰恰反而证明了陛下的病情极危。”
“首辅得做好准备了!”
杜翰闻言,沉默不语。
他今年未及六十,在官场上也算是持重派,老而不衰。
按照道理来说,还能干上几年。
而如果是太子继位,他最少还能秉政十年,大权在握,这是何等的快哉?
想到这里,他心情澎湃,难以抑制!
不过,他还是压制了心情:“唉,唯愿陛下万年!”
安德礼心中冷笑。
对权力渴望,杜翰又瞒得住谁?
私交内臣可是朝野大忌,杜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就是权力的心思在作祟?
他没有拆穿。
对他来说,有一个未来秉政十年的首辅在外廷,他也能青云之上。
1865年,二月初八,宣仁三十年,帝不虞。
宣仁皇帝这时候也没有往日那般隐瞒的心思,一股脑地召见外廷重臣,开始调换岗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首辅杜翰位置不保,被迫乞骸骨,次辅祁寯藻登临首辅。
世祖爷当年定下六十致仕的规矩,时隔多年再次被动用。
杜翰无论是情理还是法理都不占优,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北京。
而祁寯藻的上位,又显得那么合理。
毕竟祁寯藻年过七十,年龄上完全符合辅政大臣的要求。
更关键的是,祁寯藻是秦学大儒,几十年来名声在整个大明传遍,海内咸闻,门生弟子无数。
这既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德高望重,反而容易把他架起来,在道德的规矩下,无法动弹。
他一旦恋权,皇帝根本就不用亲自动手,几个御史一参,他就承受不住来自全天下的舆论压力,直接就退下来了。
也就是说,君子可欺之以方。
而紧接着,次辅由魏源登任。
然后是彭蕴章,匡源二人。
而令朝野惊叹的是,吏部尚书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