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外时才是一体,对内可是各显招数。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自鸣钟指向下午三点时,宫里就来了传口谕的宦官:
“殿下,陛下要见您,您请吧!”
“阿?皇伯父要见我?”
重重的帷幕落下,遮掩住了舒王的面容,但满屋的药香味却浓郁得难以散开。
“咳咳,我实想去,但不巧染了病,我这身子到罢了,但陛下万乘之躯,岂能被染到,我万死难辞其咎……”
紧接着,内廷都知监赵有福亲自过来请,朱敦汉才松了口:
“难为赵公公了,只是我这身子骨,且熬不住!”
“殿下,宫廷里药材颇多,神医也不少,风水也不错,不定入了宫,您病就好了呢?”
眼见拿捏得差不多了,朱敦汉这才起身入宫。
此时的宣仁皇帝温情脉脉,真情流露:“敦汉呀,伯父苦呀,膝下又没有个男丁,你那大哥又是病秧子,等闲不出门。”
“我如今,也只能指望你了。”
这番话十分露骨,哪怕明知道这是故意诱惑,但朱敦汉仍旧有些呼吸急促。
不过,他已经提前明知了这位皇伯父明为赛马,实则偷鸡的心思,又怎能轻易地答应?
若任由其驱使,自己不就成了拉磨的憨驴了?
光是画大饼可不行。
所以,他此时不动如山。
“敦汉,你瞧瞧!”宣仁皇帝不见丝毫尴尬,迫不及待地让人送上账本:“海关衙门简直就是废物,一群硕鼠,贪了朕几百万银子呀!”
“我就说,海关就不能交给文官,他们只会捞钱,他们蒙蔽真庙……”
听到这位伯父连自己太爷爷都埋汰抱怨,朱敦汉知道他这股气着实不小。
“仅仅是天津海关就这样了,天下十大海关,还不得几千上亿?”
宣仁皇帝怒冲冲道,旋即盯着自己的侄儿,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
“敦汉,我知道你心思细腻,胆子也大,天津海关你敢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