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造成厚重的回音,万籁俱寂使那条通道显得更加危险。
熊!熊!熊!熊!
似是感应到了司马烁的到来,那深红色石块上的火盏,竟自己亮了起来,一时间黑暗便彻底被火光吞噬。
“陛下,小心。”
司马烁迈步,拾级而下,缓缓向着石道的深处走去,高湛便在后面跟着。
大约走了足足有一刻钟,两人才终于见到石道的尽头。
那是一道以粗重铁链锁住的铁门。
高湛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可是清楚的很,这里面所关押的都是些怎样的凶徒!
随便放一个出去,便能将整个修行界搅起腥风血雨。
饶是没有修为在身的他,也能够感受到这铁门之后所散发出的浓厚而又扭曲的恶意。
而且这还仅仅是第一层,传闻大黎天牢足足有三层,越往下关押的犯人便越恐怖越诡异,有些甚至都不是人类。
不过自己做常侍太监数十年,侍奉过两任帝皇,也仅仅陪着他们到过第一层,便再没往下过。
有一次,他曾好奇向司马烁的父亲司马未问起过天牢的事,不过平日里几乎与自己无话不谈的司马未,在那时却罕见地露出了天子之威。
之后他便再不敢僭越。
“打开它,高湛。”
“是……陛下。”
高湛从袖中摸出一枚钥匙,这枚钥匙之中刻有小型法阵。
将此地的铁门打开后,司马烁便迈步走入其中。
同时轻声呼唤:
“亥爱卿,可在?”
轰轰!内部传出如洪钟一般响亮沉闷的声音。
“臣在。”
砰,砰!砰,砰!
整座天牢都开始震颤,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往这边赶来。
铁门内的空间并不宽敞,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拥有如此重量。
不一会儿,从通道的深处,缓缓走出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待高湛身旁的那盏昏黄灯火照射上去时,两人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那……都无法称之为人,肥面大耳,不知究竟多少层的肥肉包裹着他的四肢,那个肚子看起来就跟叠了千层的绸缎一般。
他的身上散发着某种古怪的气味,似腐肉之臭,却又像熏香之味,面部戴着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面罩。
他并没有穿衣服,甚至都无法分辨究竟是男子还是女性,体表沾染着不少新鲜的血污。
他将自己手中拖着的那染血的流星锤扔在地上,大手挠了挠肚子,憨厚地对司马烁说道:
“方才教训了几个不听话的犯人,染了点血污,脏了陛下的眼,坏了陛下的兴致,还请陛下责罚。”
司马烁并未对亥宫的丑陋模样表现出任何的嫌恶之色,反而是有些感叹地说道:
“亥卿,这些年来镇守天牢,实在是苦了你了。”
亥宫之主挠挠头,憨笑道:
“哪里,臣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陛下放心,那些犯人如今都被臣修理得服服帖帖,绝不会再生出越狱之心!”
接着他便又问道:
“不过陛下今日突然到天牢来,可是要提审哪位犯人?”
“陛下可以交给臣,臣定让他尽数交代自己的罪行。”
司马烁抬手示意亥宫安静:
“朕确实要面见几个犯人。”
“不过只是随意问些话,不需亥卿费心。”
亥宫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不过陛下的命令他自然也不敢违抗,只能目送着司马烁带着高湛缓缓向着第一层天牢的内部走去。
“陛下,那些罪犯可都没憋什么好屁,还望陛下小心为上。”
“嗯。”
······
高湛到了这天牢内部,便不再东张西望,而是紧紧地跟在司马烁的身后,带着那盏昏黄灯火为其充当光源。
四周是一间间监牢,每一间都关押着一位犯下滔天罪孽的犯人。
司马烁到来的动静,可是让他们顿时欣喜若狂!
要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他们除了能接触到那疯子一般的肥猪,便再无法见到任何人。
最多只能跟相邻的狱友们交谈,互相吹嘘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是谁更加该杀头。
当然,其实这里的每一位都得被处死,只不过是杀死他们的代价会有点大,所以才将他们关押在这里,并派亥宫镇守。
“瞧瞧,这是谁来了?”
“司马烁!”
“是司马烁!那个狗草的司马未的小儿子!”
“嘿嘿,想来他现在也已经当了皇帝了吧?啧啧,当皇帝的,后宫里的妃子一定很多吧,要是我也能尝上一尝……”
耳边不断传来怪异的笑声。
看得出来,他们对司马烁恨之入骨,其中不乏有许多犯人是司马烁的父亲掌权天下时抓进来的,从司马烁上位之时算起,这些人已经被关在这天牢至少十数个年头。
那些罪犯们听说司马烁前来探监,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冲上前紧贴着经过特殊处理的狱门。
嘴里不停地问候着司马烁的双亲以及母系亲属。
司马烁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