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唉,你跟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赢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去,但还是乖乖跟上,等停下来后,她瞪大了眼睛。
一条本就窄小的山路被山上滚落的石子和泥全部堵住,远远看去就像一堵城墙,绝无翻越的可能。
“前几日我们这一连下了半个月的暴雨,这条路上多处山体滑坡,这是最严重的一处,凭我们自己压根不可能把路清理出来。”
沈赢一怔,“那五个孩子……”
“他们没有压在下面,而是在前面,我们已经清理过的地方。”
“系统,这种天灾造成的山体滑坡你们能清理吗?”
沈赢问出来就后悔了,即使能清理,她要怎么做才能保证不被他人发现,何况清理不被发现,清理后一定会被发现,到时要怎么解释。
这根本不是靠她一个人能完成的工作。
【可以,但这并非天灾造成。】
沈赢还在思索,就被系统的这句话惊得一愣。
“不是天灾,难道是人祸?”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村长。
不可能,这个村里的人有什么必要害自己村里的孩子?
【这里导致山体滑坡的几率不大,是有人事先挖山,刻意为之。】
也就是说,有人在下雨之前特意把山先挖开,让山上的土质和岩体变得松软,再经过连续多日的下雨,就容易把山上已经松动的土和石头冲刷下来。
这人得是多歹毒的心思?
何况这一遭还害了五条人命。
沈赢的拳头不自觉捏紧,她平复下愤怒的心,问钱程,“村长,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次的山体滑坡不是天灾?”
这话一出,钱程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天灾,难道还能是人为?
人怎么还能操控山呢?
钱程只当是小女娃年轻,没当回事,却听沈赢继续问道:“坡子村之前有遭过山体滑坡吗?”
钱程不想跟她争这个既定事实,但脑中却不自觉地去回想这些年的事,然后他悚然一惊。
“没有!”
他翻遍所有记忆,都没听过他们这边有遇过山体滑坡,何况前几日的大雨虽然大,但每年都会来上一遭,并非百年难得一见的降雨量。
为何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生的山体滑坡,这次遇上大雨就塌了?
他心中有一丝怀疑,但又想,或许是日积月累,之前的冲刷刚好积到这回统一爆发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沈赢知道他还有疑虑,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村里可曾和他人结怨?”
若是单一的个人恩怨,她不觉得对方会花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堵住一条路,强论起来这对村民虽说有影响,但影响并不大,因为大部分村民压根不会跑到外面去。
所以必然是和整个村子有什么恩怨。
“结怨?我们村的人天天在地里干活,小口角有,但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仇。”
“我不是说个人,而是说整个村子,比如没有让某个人如意或者害了某人?”
钱程失笑,“这怎么可能——”
等等。
“硬要说的话,一个月前有两拨人过来说要收我们村里的药材,我们就跟出价高的那一方定了契。”
钱程回忆当时的场景,皱了皱眉,“另外一个人没买到看起来也没发怒的样子,反而很和气,还说来年再过来。”
沈赢不置可否,笑面虎不少见,做生意如果情绪都展现在脸上还怎么谈生意。
“那你们的交易最后达成了吗?”
钱程摇了摇头,“我们还没去采摘呢,结果就遇到这事,眼看运不出来了,那个商人就只能说合约作废,总归只是口头上达成了协议,现在我们货运不出来,没叫我们赔钱都算好了。”
沈赢在陈远忠的教导下,知道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而要看谁才是最终的获利者。
前一个商人虽说当天达成合约,最终却没得到货。
如今货还留在坡子村,机会又回到了另一个商人手里。
这么想来,是他的可能性还真大。
钱程显然也想到了,脸色倏地变难看。
真要是因为这么点东西,害了五个孩子,他恨不得劈死他们这些个畜生。
沈赢安抚他道:“村长别着急,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若真是那批为了药材的商人,他们一定在附近留了眼线,否则万一道路疏通,村长和其他人做了生意,那他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一回到村子,她便让村长放出消息称,又有人过来准备买药材,而且会帮忙把道路清好以便运送药材。
“这样有用吗?”他们坡子村地处偏僻,和其他村镇隔得远,就是传个消息也得大半天。
“所以村长有没有想过,眼线或许就在村子里。”
钱程的脸色蓦地难看下来,“不可能,都是同一个村子的,这样也未免太……”
沈赢摇头,“或许他们并没想到本来只是挡路,现在却无端死了人。”
接下来几天,沈赢借着考察的名义在村里闲逛,目的自然是为了引幕后人下手,钱程在暗处跟着,现在抓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