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愿:一眼鉴真伪。
“有毒。”
宴岁仰头只能瞧见他的下巴颏,“都还没看就知道了?”
“闻到了。”
“这么神?”
这世间没什么东西是无味的,就连白水仔细甄别也有其味道,下过雨和没下过雨的空气都会不一样。
那些传闻中无色无味的药,不过是无用之人嗅不出味道,就将此毒定性为无味。
但陆时愿不一样,他低头,扬唇笑了笑,“殿下,臣和那些废物都不一样,臣的嗅觉很灵敏,就像可以闻到殿下的……”
眼神灼热的似是要烧出火苗,宴岁来不及细想他说的那群废物是谁,赶紧别开他的脸,“你别总这么饥渴。”
“哦。臣只是想说殿下的味道很好闻。殿下以为臣要说什么?”
那眼角扬着放浪的笑,宴岁白他一眼,掀起被子遮住脸,“我乏了。”
隔着被子将人搂紧,“臣陪殿下休息。”
“不要。”没什么力气的手推着他的下巴,陆时愿大掌握住他两只手,“才几日,殿下就腻了?”
又开始了。
他假装抹泪,“果然,男人的心就是宽的,里面装一个人还不够,吃着碗里的总是想着锅里的,还得看看外面的。”
“不是……”宴岁无语,“我什么时候吃着你还看着锅里的?还惦记着外面的?”
陆时愿撇嘴哼了哼,“如今连当个暖床的,殿下都不肯,不是变心是什么?”
看着无理取闹的某人,香草:“……”
默默退出了房间,她不懂,但她知道此情此景,她不该留在这里。
这副贱样,宴岁真想叫人将他拖出去,大板子伺候。
又舍不得。
无奈的叹了口气,“行,躺下吧。”
陆时愿眸子一亮,“殿下同意臣留下啦?”
“我不同意行吗?你一张嘴能唠叨死我。”
陆时愿咬着下唇,笑的灿烂,赶紧起身将他放进被子里,脱下外衣准备一同就寝,“臣这嘴不仅能唠叨,还能……”
宴岁捂住他的嘴,总觉得他没憋好屁。
他握住覆在唇瓣上的小手,吻了吻掌心,随后将手放进被子里盖好。
他一躺下,宴岁就主动钻进他怀中,“没有腻了你。”他说。
殿下是在哄他?明知他是无理取闹,还是要哄一哄。
陆时愿心中一暖,将人搂紧,“殿下,臣好喜欢你,以后就算臣无法得到名分,也会一直伴着殿下。”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一直想着怎么将人拐走。
“你想以什么身份伴着我?”宴岁张口问道。
陆时愿低头贴了贴他的发顶,“那得看殿下想给臣什么身份。”
宴岁半开玩笑道:“禁脔怎么样?”
本以为他会生气,不想他贴着耳畔,低声笑道:“很爽。”
宴岁愣了一下,半晌笑了,骚包。
宴岁的病整整三日才好。
这期间,慧妃倒是没在来过,似是觉得她的补药可以胜券在握。
唐州却暗戳戳动小心思,找了几次麻烦,偷偷下了几次药,使了几次坏,不过都被陆时愿给发现了。
唐州见是他,理直气壮,“你不过是个太医,别以为做了太子贴身的,地位就能高多少,我是皇子,你动不了我。”
他说的不错,陆时愿的确没动他,但给他下了痒痒药和泻药。
一连三天,唐州就差住在茅房,一边抓痒一边拉肚子。
那药劲猛的很,他甚至连饭都吃不上,就得往厕所跑。
他娘好不容易求皇上去看他一次,不成想他憋久,一个没忍住,居然当场……
皇帝当场龙颜大怒,吓得他母娘大惊失色,差点晕过去。
腹泻没治好,皇上还罚了他十几个大板子。
只是越打,他越想上茅房。
在场的人都无语了,默默捂住了鼻子。
再怎么封口,这事也在皇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宴岁直接让小泉子花点银子,将消息散到民间去,现在家家户户都知道当朝六皇子的伟大事迹了。
唐州没脸见人差点要去跳湖,但转念一想,就算自己死,也得拉宴岁做个垫背的,袖口藏着刀子,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太子殿,大喊,“病秧子,死残疾,你给我出来!我今天非弄死你!”
不想正赶上今儿皇上来探望宴岁,一进门,一屋子人都愣愣的看着他。
这六皇子又犯什么病?
“你想杀谁?”皇上震怒,从榻上站起,看着他手握的尖刀,眉眼一横,怒火中烧,“老六,你好狠的心啊!”
“父,父皇……”唐州没料到会是这副场景,手一哆嗦,“啪嗒”刀子应声落地。
“作为皇子,你居然满口的腌臜之言,作为皇兄,你居然咒骂甚至想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原来他的乖儿子,虽身居在这太子殿,但平日一定没少受委屈,居然谁都能来骂一句?
“不是的父皇,我不是那个意思……”身子抖如筛糠,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声音颤抖的厉害。
面对着步步紧逼,他连连后退甚至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