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见胤禛还在犹豫,索性拿出杀手锏:“皇上,臣妾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弘暦的性格成长,请皇上成全臣妾的爱子之心。日后……”
她说到这里,哽咽不能言。
胤禛心不由软了几分,她以后恐怕没机会再为弘暦的成长殚精竭虑了。既然所提建议都是为了弘暦好,那便依了她吧。
得到胤禛的旨意,苗嘉卉领着弘暦退出了养心殿。
苗嘉卉没有乘坐御辇,而是边走边教导弘暦:“好好照顾你十三叔,虽然只是跟随学习,但也算是提前办差了,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件民生小事。等你十三叔视察河道回来,皇上会让他追缴亏空。你要认识到大清朝的经济现状,以后不准奢靡享受。”
弘暦耷拉着脑袋,连声应是。
他心里还是很期待和十三叔一起办差的,但皇额娘太郑重其事,让他心理压力很大。
回到坤宁宫,朝颜已经等着他们了。
朝颜担心地看向弘暦:“在坤宁宫训两句就算了,怎么到养心殿去了?”
苗嘉卉无奈抚额,弘暦养成这样的性格,全是朝颜和后宫妃嫔给惯的。真担心自己走了以后,弘暦又变得无法无天。
她没好气地说:“训两句,又不会掉皮掉肉,我遇到危险,他快一个月了,都没来看我,不该挨训吗?”
朝颜上下打量了弘暦,又给他把了脉,才说道:“又不是他不想来,不是皇上总检查他的课业,他抽不出空吗?”
苗嘉卉冷哼道:“是吗?五日前,藏在富察家马车里出宫的是谁,是谁在富察家待到宫门落锁,钻狗洞回的阿哥所?”
弘暦瞪大眼睛,皇额娘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朝颜却笑道:“原来是他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吃醋了。”
苗嘉卉是真无奈了,只能故意对朝颜冷脸:“琅嬅年纪还小,你别败坏人家名声。”
虽然弘暦和琅嬅关系不错,但小孩子知道什么情情爱爱,还不知道弘暦长大是个什么样的混账人,万一琅嬅长大看不上弘暦呢?
朝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对弘暦说:“宝郡王可不要像姨母一样口无遮拦,一定要好好护着人家姑娘的名声,不然姨母也饶不了你。”
弘暦点头如捣蒜:“是,是,弘暦都记住了。绝对不会言行轻浮,影响琅嬅妹妹的名声。”
苗嘉卉见他浑身不自在,便赶他离开:“还在这杵着干什么,去找阿尔泰骑马射箭去,别以后连阿尔泰都比不过。”
弘暦赶紧行礼告退,逃似的离开了。
他走后,苗嘉卉对朝颜、妙言、枫叶说道:“阿哥所有个金嬷嬷天天惯着他已经够了,你们都给我对他严肃点,不然以后长歪了,就是个大祸害。”
妙言忍不住说道:“四阿哥人品好着呢,主子不用担心。”
苗嘉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人说也没用,根本无法理智地对待弘暦,倒显得她这个亲妈不近人情。
她缓缓说道:“你们给弘暦准备准备,等怡亲王回来,弘暦要跟着怡亲王学习。”
等妙言和枫叶离开后,朝颜担忧道:“弘暦才十一,你就让他跟着办差,童工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苗嘉卉挑眉反问:“那你说他去上书房还能学到什么?不让他出去见识见识现实残酷,以后成了章总,我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朝颜,如果他不是蓁蓁留下的孩子,我不会有这样的耐心。”
朝颜四下看了看,凑到她身边小声说:“干脆你自己登基,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享受一生算了。”
苗嘉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的大外甥,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自信自己继位会比他爹做得好,他的身份有利于团结,可以压住满汉矛盾。历史上盛传乾隆是汉人所生,就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他胡作非为,我自然会废了他的皇位,自己上去试试。到时你别心疼地哭鼻子就行。”
朝颜苦恼地叹气:“哎,政治太复杂,我搞不懂。总觉得一旦牵扯上权利,你和弘暦可能会闹矛盾,我真的很为未来揪心。打掉老康这座大佛,眼看胤禛这座菩萨也快能收割了,却又要操心弘暦和你。还是搞我的医学研究简单点。”
苗嘉卉收敛笑容,神情认真道:“朝颜,过几日你会更操心。”
怡亲王回京没歇几日,胤禛立刻成立会考府,组织一帮职业会计查账,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士族乡绅,一个都不能少。
历史上,胤禛刚登基就开始查亏空了,但现在因为苗嘉卉之前为摊丁入亩做了铺垫,所以先搞了赋税改革。
各地都赋税改革搞得差不多了,胤禛趁着苗嘉卉还没有开始巡幸,又开始风风火火地查亏空了。
不得不说,胤禛是真的有一套,查地方上的账除了派巡视组,还搞了一个由候补官员的陪审团,候补官员好不容易有了编制,个个干劲十足想转正,工作效率极高。
抓住贪官,胤禛立刻派人到贪官的老家抄家,补不上亏空,就抄儿孙、兄弟姐妹的补,总之,什么时候补上了,才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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