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知道后,怒气冲冲地找来:“什么养身方子,我怎么不知道?”
苗嘉卉嘴角划过一丝嘲讽:“慢性毒药。”
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遭,内心早有准备。
“他能让太医院研究出这种药,用药一定复杂,你想通过药渣判断,肯定不能短时间复制,并研究出解药。药我先喝着,给我备点催吐药丸。如果让枫叶跟踪太医,把最近的药渣全部收集起来,熬出几碗,一次性喂给死囚,能不能很快显露症状?”
就剩这最后一哆嗦,让胤禛先得意一会儿。
朝颜点了点头:“当然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喝药麻痹胤禛,让我先弄清楚中毒症状,方便你伪装。然后我也能慢慢查出来是什么毒药,配制解药。”
苗嘉卉笑道:“知我者朝颜也。巡幸天下时,他大概也会派太医跟着,每日监督我喝毒药,但出去后,凡事便不由他了。只需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了,你可要给力一点,别把我弄挂了。”
朝颜心疼地抱住她:“赶紧毒死他算了。”
苗嘉卉安慰道:“不急,大阿哥和废太子还未死,胤禛的亲兄弟还好好的,没看到胤禛动手,我不放心。”
朝颜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年世兰风风火火地闯进坤宁宫,张口就问:“是补药还是毒药?”
苗嘉卉责怪道:“没有规矩,出去记得说是知道我有救,太开心了。”
年世兰咬牙切齿:“本宫很开心,特别开心。”
说完,便红了眼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苗嘉卉连忙朝外面喊道:“妙言,琳琅,快替本宫送华贵妃回宫。”
年世兰原本是朝养心殿的方向去的,但看到赶来的妙言和琳琅,咬了下唇瓣,不甘地回了翊坤宫。
胤禛得知苗嘉卉没有反抗,已经喝下第一碗药,终于下笔写下了立储的圣旨,然后分三份藏好。
苗嘉卉身体本身非常康健,喝了两次药,不但没出现症状,脉搏反而强健有力,几个太医吓得面露土色,急忙报告给胤禛知道,说不敢再让苗嘉卉喝,怕是回光返照。
胤禛后悔不迭,又命太医先熬真正的补药。
第二天,苗嘉卉看着精神放松的太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给皇后下毒,即便是皇上下令,能是什么好差事吗?恐怕差事完成,九族也没有了。
苗嘉卉并没有干等着朝颜的药,而是试探出击,没想到一击即中。这些太医也不想干掉脑袋的事,处理药方和药渣迅速得比粘杆处都厉害。
年宴,苗嘉卉称病没有参加,大家心知肚明。允禄知道苗嘉卉被逼喝药的事,替她憋屈不已,但也爱莫能助。
因为他和苗嘉卉都知道,收拾康熙留下来的烂摊子,还真非雍正这样冷血的人不可。
雍正三年,京城织造局扩建完成,当日水力纺织机和织布机投入使用,成功改变了纺织业的格局。
胤禛龙颜大悦,在朝会上发下大宏愿:“朕必要让全天下的百姓,日日有新衣穿。”
朝臣中有人欢呼,有人冷漠不屑,还有人在算计如何拿到水力纺织机和织布机。
允禄回想起自己的前世心潮澎湃,水力机器出现,蒸汽还远吗?他忽然醒悟,皇后是想引起一场工业变革,彻底改变整个社会结构吗?
联想到胤禛悄悄透露要在盛京设织造局的事,还有那几个正在做机器的带罪洋人,他终于明白苗嘉卉的目的了。
允禄回府后,摸了摸自己铮光瓦亮的大脑门,在书房里不停地踱步:“真的没有系统吗?她怎么敢的?要不要赌一把,去盛京内务府待段时间。不太行啊,我是男人,是文武双全的庄亲王,雍正不会同意我去管盛京小朝廷。皇后所图甚大,所图甚大啊。”
“那么聪明的女人,真的会乖乖喝下毒药?”
“我要是在京城造办处把蒸汽机发明出来……”
想到这,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以胤禛的多疑,再宠爱他这个弟弟,也会把他咔嚓掉。
因为他是男人,是身强力壮的庄亲王啊。
突然恨自己不是个女人了。
那也不行,他可没有勇气冒险布那么大的局。要不助她一臂之力,万一工业革命成功了,以后的屈辱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
允禄越想越激动,根本无法冷静。
而更让他无法冷静的事,随后出现了。
皇后娘娘召朝廷命妇入宫赴宴,赐了她亲手所撰的新书—《劝君》,三十多本,全是手写,众命妇如获至宝。
“劝君惜取年少时,莫贪娇花颜色好……劝君勿忘勤教子,三岁看老门楣耀……劝君莫怜伶人笑,家有贤妻处处宝……劝君多爱春光媚,鸡鸣读书不嫌早……”
不比她写的《女史》文采斐然,但朗朗上口,非常容易记忆,苗嘉卉还命妙言读了一遍,聪明的命妇已经懂此书的妙用了,回家就说奉旨劝君。
胤禛当然最先收到消息,大致浏览了一遍,点头赞道;“不错,夫妻一体,有妻子时时规劝丈夫,一定能令后宅和谐,官员的人品也能提升不少。”
当初不都嘲笑我家里有个女御史吗?如今每家都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