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地里的活忙完,两人也就准备上山,这会很多山货都已经成熟,也可以去采摘下来。
往年这个时候赵桂芝和闫震南也会跟着跑一趟,毕竟上去个十天八天采些蘑菇木耳也能卖上一两多银子。
但今年赵桂芝并没有说要跟着一起去,因着她和闫镇南忙活两天也不见得比楚潇采摘一天来的多,而且楚潇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自家人也是不能说的。
吃过晚饭路程雪找到楚潇说是想回柳家湾看看爷爷。
这两个村子本就不远,楚潇他们上山自然要去买些东西带上,柳家湾比安宁村大的多,所以每家每户土地反而没有多少,也因此做生意的不在少数。
除了肉铺豆腐房还有酱油醋和酒的作坊,楚潇自然是不喜欢喝酒的,但他没事翻菜谱看到了醉虾醉蟹,嘴一馋就惦记上了。
还有糖醋排骨糖醋鱼他也惦记好久了,虽说他跟深哥两个人在山上吃独食不太好,可要是天天在家大鱼大肉怕是赵桂芝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要疼的。
毕竟农家人吃饱穿暖就已经很满足了,多出的银钱总想着买房买地留给子孙后代,自然不可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就想吃什么吃什么。
正好陪路程雪回去,顺便买些酒和醋回来。
“行啊,那明日一早我陪你回去。”楚潇答应的爽快。
路程雪看着楚潇有些担忧的道:“怕是我爹娘会说些难听的话。”
“没事,我们是去看爷爷,别人说什么全当听不见就好。”
路程雪会心一笑:“谢谢潇哥哥。”
第二日吃过早饭楚潇就跟路程雪去了柳家湾。
路程雪这几日绣了十几张帕子,也全都带着,送到她相熟的婶子那里,让她帮忙卖一下就行,以前也都是如此。
绣手帕的彩线和绸布都是赵桂芝给她买的,这次卖了帕子也好将银钱还上,虽说如今看似寄人篱下,但闫家人对她都很好,反而比在自己家中还要自在一些。
都说近乡情怯,路程雪进了村就莫名有些心慌,不管之前想的多好,但看到有人对着她这边指指点点的时候还是觉出难堪。
等到了自家门外更是踌躇着不敢迈进大门,楚潇侧头看她,笑着说道:“做错事的人都不怕,你有何好怕的?”
路程雪点头,敲响了院门,本以为进去会被程家父母破口大骂,可程家弟弟过来开了门,啥也没说就回了自己屋子,整个院子都安静的异常。
路程雪熟门熟路的来到路秀才的房间,此时已过花甲的老人坐在窗口的摇椅上昏昏欲睡,听到声音看过来,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程雪,你回来了。”路秀才这次生病所有人都知道他时日无多,这些日子他也没出过门,自然不知道路程雪投河的事情。
可自家孩子自己了解,路家父母被打了板子,回来以后趴在炕上几日都不动弹,想来也知道没什么好事,而且还是在程雪成婚的第二日。
他心里担忧不已,但也无可奈何,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一个要死的老头子也无法去给程雪撑腰,说不准还要给自家孙女添堵,所以他没问也没有打听。
“爷爷。”路程雪眼泪在眼眶打转,却硬生生的忍住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身体还好嘛?”
“好,都好。”路秀才拍了拍路程雪的手,随后看向楚潇:“这位是?”
楚潇行礼问好:“路爷爷,我是楚潇,安宁村闫猎户的夫郎。”
楚潇这个名字不止那些爱说闲话的妇人知道,就连他这不爱出门的老头子也是听过的,再看路程雪此次回来脸上少了些之前的愁容,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楚潇点头谢过,就坐在一边没去打扰这爷孙说话。
路程雪先是关心了一下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又跟他讲自己现在的状况,她并没有什么都说,至少投河那事提都未提。
说了断亲之事老爷子只是微微皱眉,但也并没说路程雪的不是,反而更加关心她的婚事:“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冬日或者明年开春吧。”路程雪害羞的低头。
“也好,陆主簿人不错,想来他的儿子也不会差……”说到这路秀才停下了话头,想着自己也是行的端做的正的人,可却有个那样的儿子,这话说出反而有些不妥。
随即转了话题:“成亲这事不能太仓促,慢慢准备着就行。”
说完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从炕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路程雪:“这是爷爷给你准备的嫁妆。”
路程雪接过,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路秀才没让二人多留,免得路家父母找麻烦。
出了路家,楚潇去买了一罐酒一罐醋,还有几块豆腐,两人这才拎着东西往回走。
这会已经接近中午,路两旁地里干活的人都回去了,却有五个二流子坐在一颗大树下玩着骰子。
看到走过来的楚潇和路程雪眼睛刷的就亮了,骰子往地上一丢就站了起来,对着二人吹了声口哨。
“嘿,这不是才女路姑娘嘛,不想给人做妾给我做娘子如何?”
楚潇:“……”这是遇上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