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既然说了路程雪是他妹妹,在跟陆之承成婚前就住在闫家。
对于家里多出一个人最高兴的莫过于闫三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同进同出的姐姐,好多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也有了倾诉的对象。
路程雪养了几日气色红润不少,此时坐在屋里绣着帕子,脸上带着忧思的神色。
要说跟家里断了亲她一开始也是一种解脱的心态,可一旦想起还在病中的爷爷就会担心不已,觉得自己本该尽孝在身前,如今确是连回去的资格都没有。
这几日陆之承都会以看地为由头来闫家转上一圈,没少被楚潇打趣,这会刚过午饭时间他又骑马过来。
听到声音的路程雪从窗口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探过来的眼神,她羞涩的笑了笑并未出去,而是继续绣着手里的帕子。
眼看着就要秋收,闫镇深也没急着去山上,打算帮着把家里田地收完,这会正在磨着镰刀,看到来人招呼了一声:“陆副将。”
陆之承往他旁边一坐,问道:“我看北山十亩地种的都是大麦,已经基本成熟,打算哪天去收,我带人过来帮忙。”
闫镇深没想到陆之承会要帮忙,但随即看到他那眼神一直往房里张望的,了然于胸的点了点头:“麻烦了。”
收大麦要比水稻早上一段时间,而且大麦属于粗粮,不如种小麦和水稻那些细粮价高,但农户人家多多少少都是要种一些留着自家食用的。
这几日天公作美一直都没有下雨,陆之承当真带了人来,不止他那四个属下,还多了两个生面孔。
一对父子,年纪大的四十来岁,年纪小的应该还不到二十,陆之承只介绍两人姓霍,至于是做什么的根本没提。
他不提闫家人也就没有去问,只是表示谢谢父子过来帮忙,也就都下地干活了。
都说针尖对麦芒,楚潇是第一次下地,被麦芒扎的胳膊和脖子起了一道道的红印子。
自然不止他如此,这陆之承也是没做过农活的,看起来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干农活本身就是很累的,尤其太阳越来越大,人也又热又累,但不管是谁看到一把把的麦穗,丰收的喜悦还是会让人心里高兴。
这边地里男人们割的热火朝天,闫家院门外收拾出好大一块空地,赵桂芝带着闫家两个小的和路程雪就将麦穗脱粒。
一把‘打连盖’不断挥舞,灰尘也跟着扬起,弄的几个人也都是灰头土脸。
太阳越来越大,赵桂芝拿出帕子擦了擦汗,“程雪你跟三妹先回去把水烧起,我弄完这些就回去做饭。”
赵桂芝说着又扬起打连盖继续挥动着,路程雪看剩的也确实不多,就拉着三妹回去准备做饭。
“累了吧。”闫正道也没闲着,早就烧好热水在烫鸡毛:“先去洗洗歇一会,锅里有热水别贪凉。”
虽说都是农家的女娃,但不管是路程雪还是闫三妹都没怎么干过农活,忙了一早上也确实有些劳累,她笑着应到:“谢谢叔,我们先去洗漱一下。”
两人舀水洗脸洗手,头发上虽说包了布巾但也避免不了有灰,下午还要干活只能等晚上忙完再洗。
因为人多一天时间就收了一大半出来,明日再有一个上午大概就能收完。
打出的麦壳和麦穗也都妥善放好,到了冬日这牛和兔子的口粮也是要靠这些东西的。
一日半的时间十亩地全部收完,陆之承直接拿着地契带着人回去,过了今日这楚潇弄回来的十二亩地又只剩下两亩。
吃过午饭楚潇拢了一筐麦壳去后外喂小牛和小兔子,狼崽看到他屁颠颠的凑过来,不停的呜呜直叫,这几日忙根本没时间顾得上它。
狼崽这几日都呆在后院,没事就对着鸡鸭呜呜叫,弄的小鸡小鸭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被踏雪拍了不知多少巴掌这才老实了一点。
小鸡小鸭也都长大了不少,当时围的栅栏显得小了一些,虽说还算挤的下,但再过一两个月变成大鸡大鸭子怕是得挤挤挨挨的。
还是要给他们重新围个栅栏,也得把鸡鸭分开,不然以后打架,怕是小鸡要吃亏。
这夫郎有想法行动的自然是自家男人,当天闫镇深就在后院围出两个围栏把鸡鸭分开了。
只是在分笼的时候狼崽很是不老实,奔着一只半大的鸭子就扑了过去,嘎嘎的鸭叫声凄惨无比。
楚潇回头一看,都有些不想言语,这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狼崽子扑倒一只比它还大一些的鸭子也就算了,还用那没长好的牙去咬鸭子的脖颈。
还不等楚潇动作,踏雪就一巴掌把狼崽子拍到了一边,小鸭子得到自由嘎嘎叫着到处乱跑,楚潇追上去将鸭子抓起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还吓了一跳。
半黄不白的脖颈处居然还真被咬破了皮肉,透出丝丝血迹。
闫镇深将其他的鸡鸭分好笼看楚潇拎着鸭子问道:“怎么了?”
楚潇将鸭子递给他,并指了指它的脖颈,闫镇深用手指拨动了两下,说道:“没事,就只破了皮。”
楚潇用脚尖踢了踢小狼崽:“狼崽长牙了,以后可不敢让它乱跑。”
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狼崽就蹲在那里用一只黑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