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一荡,抓着谢聿的手上船的锦衣,立即害怕地扑进他怀里。
谢聿也紧紧抱住了她,嗤笑道,“胆子这么小?”
锦衣抱着他修长的颈,眼睛都不敢睁开,等船波波荡荡地摆起来,节奏稳了,她才慢慢睁眼,入目的就是广阔的海面,一浪接一浪的波涛拍过来,不疾不徐却很有力。
锦衣逐渐放松,但一手还勾在谢聿颈上,另一只手倒是敢撑在船舷上,趴上去看了。
谢聿故意逗她地踩了下船,内力一震,船马上倾斜。
锦衣以为要掉下海里去的,慌张至极!又紧紧抱住他,还把头扎回他怀里。
谢聿顿时笑了,清朗的笑声从胸腔震出,震得锦衣怀疑自己能耳鸣,哪里还不知道是他使坏,顿时捶人,“您故意吓我!”
“你自己又怕又爱,畏畏缩缩,才会被吓到。”谢聿坦言,同时伸手把她的手从自己颈上拉下来,一起放入海水里。
船舷明显又侧了侧,锦衣害怕地紧缩在他怀里,但等摸到柔和的海水,她都顿住了,很是惊讶,“还很暖和。”
“嗯,天热,水自然暖,但也只是表面暖而已。”谢聿拉回她的手,本要拿帕子给她擦擦,她倒扑向前去,双手捧着海水玩,还问:“我听爷爷说,海水是咸的,真的吗?”
“你试试?”谢聿反问。
锦衣还真就试了,又咸又苦。
“呸!呸呸!”
连忙吐出的锦衣鼓着脸,好难喝。
谢聿给她递了水囊,“漱漱口。”
锦衣漱口几次后,才把咸苦味洗去,但还是很开心!
这两天,她第一次见到各种不同的鲜艳花材,第一次见到海,现在还第一次尝到了海水!
三个第一次,对于上辈子的锦衣而言,是断然不敢尝试的!她现在都尝试到了,很开心。
谢聿被她高高兴兴的样子感染了,不由笑问,“味道不好,还笑成这样?”
“可是我试了啊!”锦衣趴在船舷上,看着不知有多深的海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出不了京城的,甚至可能很难离开那小小的院子。”
上辈子,她就是至死,魂魄都没看到过京城外的光景。
谢聿却以为她说的是锦园,据他查得,从前她其实鲜少走出园子,更别说出京城了,都是老奴在采买各类物资。
直到搭上他之前,忽然带着老奴出了城,而后撇下老奴进京,半夜躲那小院子里,明显是等着他。
要说她有问题,她又真没和什么可疑之人有过接触;
要说她没问题,出现得又是那么离谱,而且明显是有所预谋,就是图他。
但这个图他……
在此刻的谢聿看来,却不是什么问题,他还隐隐觉得舒坦,于是说道:“这不就出来了?”
锦衣却不忿地瞪了他一眼,谢聿失笑,将她抱入怀里,“记仇?”
“妾身可是卖了自己,才出来的。”锦衣想想就觉得亏!
谢聿扶着她脊背,“一会靠岸,带你去渔村逛逛。”
“哼!”锦衣还是觉得自己赔了人不说,还得一路伺候这位爷。
不过,刚才听他的口气,以及上次顾云逸提段玉雪时,他的反应,应该是真挺上心的。
“在想什么?”发现小女人走神的谢聿,抚着她娇红唇瓣的手微微用力地摁了一下。
锦衣立即回神,“渔村有什么?”
“鱼,鱼干。”谢聿回答。
锦衣顿时大失所望,不过渔村么,肯定只有这些。
但很快,她发现被谢聿骗了,他不是带她去渔村,而是进了个类似黑市的地方。
谢聿让她戴上小鹿面具,他自己戴了只猛虎的,就牵着她进去了。
集市很热闹,有各种珍玩,还有一些疑似赃物的东西。
锦衣很快察觉到了苗头,偷偷问,“您来这儿查案?”
“算是。”谢聿拽紧她的手,“跟好,别走丢。”
锦衣看了看他拽得很紧的手,想着怎么可能走丢?
不过,等等!锦衣看到了个歌女模样的女子,那不是昨儿在海津卫食肆见到的?
“看什么?”谢聿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个风尘女子,微微挑眉,“没你好看。”
锦衣微微脸红,“我……我昨天在海津卫吃午饭的时候,看见她在食肆里给贵人唱曲来着,没想到今儿又看到她了。”
谢聿顿时微眯了眯凤眸,“和顾云逸吃午饭时?他带你去的什么地方,还有风尘女子唱曲?”
锦衣连忙解释,“就是正常吃饭的地方,说是南城传过来的风气,吃饭喜欢叫几个这类女子陪酒,倍有面子。”
“呵。”谢聿冷笑,“你就是他给自己找的这种女子,是挺有面子。”
锦衣脸色微白,“我不是……”
“行了。”谢聿懒得再说,拉着锦衣的手却松开了,人已往前走。
锦衣有些害怕,赶紧跟上,还主动拽住谢聿的衣角,拽得很紧。
谢聿瞥了她一眼,倒没撩开,但也没再牵着,一直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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