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被这荒唐的提议逗笑,墨谨言在京中是何等显赫的世家公子,而眼前这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显得稚嫩且缺乏底蕴。
更不用说,明珠从未听说墨谨言还有一个亲弟弟!
“大爷别开玩笑了,奴婢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面对明珠的冷淡与拒绝,男子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紧随其后。
“你最好仔细考虑清楚,若你不答应,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
男子威胁道,让人难以想象他与那个机智如狐的墨谨言会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眼前的他,显然还保留着几分少年的稚气与冲动,与墨谨言的成熟稳重形成了鲜明对比。
明珠依然保持着那份冷漠,仿佛两股力量在无声中较劲,直至他们的脚步停在了墨谨言的门前。
未等那男子开口,明珠猛然间转换了姿态,抢先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助与哀求。
“恳请大爷为卑微的奴婢主持公道,二爷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奴婢走投无路啊!”
她的面容虽然保持着镇定,但那男子却在这突如其来的哭诉面前,一时语塞,所有的辩解似乎都卡在了喉咙里.
最终只能无奈地从袖中取出那半张被火舌舔舐过的纸片,递给了站在他们面前,神色凝重的墨谨言。
纸上的字迹因火焰的肆虐而变得模糊不清,墨谨言眯起眼睛,费尽力气才勉强辨认出。
墨谨言沉默良久,终于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容置疑。
“告诉我,你是不是通过精心的算计,才踏入国公府的大门?”
面对这直接而尖锐的质问,明珠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将主子牵扯进来,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独自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是的,原本入选的名额有两个,但奴婢……奴婢用了一些小手段,让另一位姐姐不幸生了疹子,这才有了我的机会。”
墨谨言刚要开口训斥,却见明珠已满脸悔恨,她的发丝因赶路的匆忙而显得有些凌乱,沾染了尘土,却在不经意间增添了几分柔弱与楚楚动人。
“主子,我这样做实属无奈,家中贫寒,爹娘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将我送入这深似海的王府。王府的规矩严厉,女子一旦到了二十三岁,就必须考虑婚嫁,我父亲已经在打算将我许配给一个年迈的老头做续弦……”
说到这里,明珠的眼泪涌出。
“主子,我哪里敢妄想与尊贵的郡主相提并论,更不敢奢望像男子一样在外建功立业,我只求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每一天。”
这番话虽是出于私心,但在墨谨言耳中,却也真实。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才是最根本的需求。
然而,若不加以惩罚,他又如何向二弟交代?
权衡之下,他做出了决定。
“罢了,考虑到你的苦衷,你回去自己的院子里跪上半个时辰作为惩戒吧!”
明珠闻言,连忙乖巧地应允,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心中已然是感激不尽。
能够如此轻易地脱身,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妈妈原本对明珠心存疑虑,但看到她诚心诚意地接受惩罚,心中的戒备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墨谨言每日都会前来探视,江妈妈似乎也被他的坚持所感动,特意吩咐下去,将守夜的任务分配给了其他的丫鬟,减轻了明珠的负担。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二爷有所察觉,墨谨言之后便没有再来,而府中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微妙起来。
“夫人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真是令人羡慕啊!”
秦婉欣作为正室,即便心中有诸多不满,也必须在表面上维持着大度,偶尔参与这些偏房之间的闲谈。
“世子每晚都留在这里,夫人自然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众姬妾围绕着这个话题,笑语盈盈,唯独金梦宁在一旁,安静得如同池中静谧的莲花,不染尘埃。
“其实并非我独占了世子的宠爱,只是每次叫世子到梦宁那里坐坐,他总是显得不太高兴。”
秦婉欣的话,引来了其他姬妾的嫉妒与不满。
这不明摆着偏心金梦宁嘛!
“夫人您天生丽质,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哪里能与您相比呢?”
赞美的话语涌向秦婉欣,金梦宁却在不经意间握紧了拳头:
“这样说可就显得你们太过肤浅了,牡丹自古以来便是皇后的象征,你这话究竟是何意呢?”
秦婉欣作为王府中最受宠的一位,曾多次进出皇宫,皇后对她颇为厚待,几句赞美之词,有何不可?
正当秦婉欣起身,准备走向金梦宁给她个教训时,眼前视线却突然变得模糊,身体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明珠眼明手快,几步之间已至秦婉欣身侧,稳稳接住了即将倒下的她。
“快请大夫!快来人啊!”
明珠怀抱着虚弱的秦婉欣,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朝着内室疾行。
金梦宁愣在原地,面色苍白。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丫鬟们,此刻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金姐姐真有本事,把夫人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