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漓的眼里都冒光了:“何事?皇祖母尽管提,孙儿定当办得到。”
温太后眸里透着深深恨意,眼神深邃而坚定:“哀家要你夺了他的帝位!这天下本就不属于他!”
楚云漓重重叹气,与她装起傻来:“皇祖母啊,您如今都已快到古稀了,怎还如此争强好斗……父皇他,毕竟是您的亲儿子。”
温太后一把抓过楚云漓的胳膊,眼里透着精明,盯着她一字一顿道:“莫要与皇祖母装傻充愣。
你入朝堂,难道不是惦记着这皇位?
你我祖孙联手,必定能夺了这天下!
你若肯应,哀家自此便留在宫中,一路扶持你登上帝位。
你若不应,今后也没哀家这个皇祖母了!
哀家就回那九幽山去,了却残生!
你这没良心的小猢狲。”
说到此处,那温太后还硬挤出几滴眼泪,拿起帕子轻拭几下,而后偷瞄一眼楚云漓,见她毫无反应,便又想小声抽泣……
楚云漓满脸无奈的看着她:老狐狸!
若真能得太后之助,楚云漓自然乐意,可她这皇祖母心埋恨意多年,早已心急如焚,这般急不可遏,恐怕是想直接逼宫!
如今这朝堂仍由陛下掌控,断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败了,一切的筹谋都将化为泡影。
眼下还是应先为沈知解困才是。
“皇祖母……”
温太后闻声答道:“嗯?”
楚云漓自顾自地喝起茶来:“莫要演了,这都是孙儿小时候的把戏了。”
紧接着,温太后把那帕子往桌上一甩,面色凝重:“小漓儿,你到底应不应!给哀家个准话!”
楚云漓一边吃着那松子百合酥,一边答道:“皇祖母先将孙儿的驸马调回京都来,其他的……让孙儿再思量一番。
反正皇祖母每年都要待到立春之时。”
温太后又使劲戳了她脑门一下,烦心道:“你连皇祖母都不信啊?还非要与你那混不吝的小子商量一番。”
楚云漓摸着那可爱的小脑瓜,气鼓鼓的回道:“皇祖母一向任性冲动,修了这么多年的佛心,戾气竟还这般重。
况且,万一事败,孙儿死不足惜,可若是牵连了皇祖母,那孙儿岂不成了罪人。”
温太后的眼里透出精明:“你与哀家都耍起心眼来了,方才那副乖巧的模样哪去了!”
楚云漓仰起那可爱的小脑瓜,鼓着那小粉腮,一本正经的反驳:“方才孙儿与皇祖母是在闲扯家常,可现在说的是朝事。
岂能混为一谈嘛,孙儿当然要好好想想!”
温太后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应下她:“好,哀家就先遂了你的愿。但你可莫要让哀家等的太久了。”
楚云漓又坐回到温太后身旁,仿若无事般挽着她的胳膊,嗲声问道:“皇祖母为何非要选孙儿呢,父皇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
那温太后冷哼一声:“那些个东西,没有能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哀家一个也瞧不上。”
楚云漓捏起一块枣泥糕递送到她跟前,又向她示好:“皇祖母最疼孙儿了,您快尝尝,这个好吃的不得了。”
温太后笑着吃进嘴里,又白了她一眼,笑着嗔怪:“鬼精鬼精的!”
祖孙二人各怀心思,又胡乱扯起了家常。
楚云漓在慈宁宫用过午膳,才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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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新年宫宴,楚云漓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沈知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她尚且可以咬牙忍耐,可今日是阖家团圆之时,她心里的思君之情早已汹涌而出,狂野蔓延。
向来极为端庄精致的她,今夜却全然没了装扮的兴致,就连妆容都只是草草糊弄了事。
若不是那两小只执意相劝,她怕是连胭脂水粉都不愿沾碰。
随便选了一套宫裙,便匆匆进宫参宴。
宫廷之中,华灯璀璨,流光溢彩,四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祥和。
大殿之上,楚琰帝与温太后皆身着华服,仪态庄重,尽显皇家威严。
众妃嫔珠翠摇曳,娇容含笑。
宴席之上,珍馐美味,应有尽有,臣子们频频推杯换盏,贺词连连,欢歌笑语充斥其中。
而眼前到处都洋溢的喜庆气氛,仿佛都与楚云漓无关……
她无精打采,眼里透着黯淡,宫宴尚未结束,她便早早离开。
回了自己府里,便再也难掩伤心与思念,她卸下妆容后,静静地坐在沧澜阁。
她倚在榻上,独靠窗边,一言不发,默默饮酒,眼神迷离而忧伤。
长公主府灯火璀璨,府里到处都是欢喜笑颜,丝竹之声悠然入耳。
她低声喃喃:“臭小狗,本宫讨厌死你了!”
两小只见自家主子这般心碎,眼看着马上就要掉金豆子,便也无心出去玩闹。
白芷小心翼翼道:“主子,驸马爷很快就会回来的,您莫要伤心难过。
今夜我与沉香陪您一同守岁。”
楚云漓在宫宴上就喝下不少酒来,回来后更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此刻已有些醉态,她扯唇一笑,对着二人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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