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来不及穿上鞋,直接光脚从榻上奔了过去。
楚云漓冷眸一凝,慢慢道:“慌什么,人还没死呢,把灯点上。”
柳如烟听着是楚云漓的声音,心安了几分,随即将那琉璃宫灯点上。
待她回头望去,见此场面,忙捂着嘴,不敢惊呼出声。
楚乘逸忍着痛将匕首拔出,伸出右手向那近在咫尺的楚云漓猛而刺去,其眼神阴狠毒辣,没有半分迟疑。
“殿下……”
柳如烟低声呼喊,她彻底乱了心神,急步向楚云漓跑去,试图为她挡住这致命的一刀。
只见楚云漓将头一偏,轻而易举的躲过,继而伸出两指,轻松捏住那枚匕首,运起内力猛力一催,匕首顷刻间断成两截。
她又趁楚乘逸惊愕之余,擒住他的手腕,夺过匕首将剩余那半截残刃,又狠狠刺进他另一条腿里。
她脸色平静,波澜不惊。
楚乘逸痛不可遏,刚要大喊大叫,楚云漓又点了他的哑穴,让他疼都疼不出声来。
这楚乘逸坐在地上捂着腿,连着滚了几下,又抬起他那尚且还能用力的右胳膊,强撑着地面坐起身来,竟不知死活的向楚云漓挥拳。
楚云漓彻底被激怒,再也不给他机会,一把抓过他的手腕,用力一折,腕骨“咔哧”一声折断,楚乘逸瞬间仰起头,哑声痛喊,脸上的五官也扭曲在一起。
一旁的柳妃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她从未目睹过如此心狠手辣的楚云漓。
柳妃泪如雨下,小声乞求:“殿下……求您了,饶他一命吧。”
楚云漓起身坐到椅子上,暼了柳妃一眼,声音冷淡:“方才娘娘急着向本宫跑来,本宫已看到了娘娘的真心,也相信娘娘已极力劝诫过他。
可本宫这三皇弟竟派人去了幽州,想在这年关底下杀了沈知,还好本宫的驸马福大命大,躲过一劫。
本宫可刚小产,如今可是听不得丝毫这种消息。
娘娘要本宫饶他一命,可他配吗?”
柳妃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她颤抖着身躯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楚乘逸面前,本想狠狠再甩他两巴掌。
可见他如此惨状,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如决堤般奔涌而出,紧紧抱着那楚乘逸低声抽泣。
“你为何就是不肯听我的,非要吃尽苦头。”
楚乘逸脸色煞白,额间布满虚汗,他咬紧牙关硬挺着,扭头看向楚云漓,用眼神示意她解开自己哑穴。
楚云漓从桌上拾起一颗蜜饯,面无表情的抛了过去,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咳咳……”楚乘逸猛的咳嗽几声。
继而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你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凌辱本王!”
楚云漓眼里透出浓浓杀意,趾高气扬的看着他:“你以为本宫不想杀你?你试图谋逆,别以为本宫不知。
那沈泽川心怀大志,以身献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本宫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自小就心胸狭窄,急功近利!总以为自己是这世间最聪明之人,实则愚蠢至极!
你若并非皇子,又怎能够成为我大楚的主帅!
朝中比你英勇无畏的武将比比皆是,你德武皆废!
若不是那北凉军主动以和示好,你早就败了。
你可敢当着本宫的面告诉柳妃娘娘,你与贤王都谋划了何事?
一个沈泽川为你们两人背了黑锅,你竟还想杀了他弟弟!
沈家已因你死了一个儿子了,你竟还想将他们仅有的独子也杀了,简直丧心病狂!
连本宫都为那沈泽川惋惜,他错就错在跟错了人!咱们楚氏一脉,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背信弃义的东西。”
楚乘逸眼神躲了躲,仍是凶神恶煞的嚷嚷:“那沈泽川还不是因你们二人丧了命,你竟将他的死赖在本王头上。”
楚云漓直接上前一步,狠甩了他两巴掌,接着迅速坐了回来。
嘲讽道:“你才是罪魁祸首,你若安分守己,包括沈泽川在内我大楚近万子民,都不会在汴州无辜惨死!”
楚乘逸又狡辩:“朝中贪腐严重,致使军中一片乱象,本王要整治这场乱局,带兵起义,有何错?
父皇昏庸无道,你难道看不见吗!”
楚云漓将瘫坐在一旁的柳妃扶起,两人坐回椅子上,她又淡淡道:“你若真的有心整顿朝纲,就应向本宫这般,只身入朝。
沈泽川传回的军报,父皇明明次次都有回旨,枢密院皆有记录在案,是你故意隐瞒了真相。
你为了一己私欲,蒙骗了他们,这才导致军心不稳,从而煽动他们造反。
你从北凉回来后,可做过一件令人钦佩之事?你只想着裤裆里那点事儿,没日没夜的往这雅翠轩跑。
本宫看你才是昏了头,莫不是都忘了?这是父皇的妃子,不是你楚乘逸的!
更何况这还是你皇兄的母妃!
本宫若不是念及与柳妃娘娘尚有些情分,早就将你杀了,岂还会来此浪费口舌。”
楚乘逸被她数落得无话可说,将头一扭,缄默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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