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书院门口,是我救了你。”
“你说的是这一世,我指的是上一世。”
陈缘瞪大眼睛,脑海中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后都指向最不可能的一种:“什么上一世?”
“阿缘大概不知道前世我并非成亲当日第一次见你,早在那之前我就见过你,喜欢你,所以在父亲提起娶亲一事时,只想娶你。”
“我记得那日与今日场景相似,我在二楼雅间听戏,说戏人也是在讲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赢得满堂喝彩,而喝彩声中尤以你这位小娘子最是卖力。”
“原本我该继续听戏的,可不知怎的却只想听你何时会鼓掌,只想知道你喜欢的是哪一段?”
“我性子沉闷,不喜与人打交道,更不敢与你说话,只能偷偷看着。”
“自那之后,我常常来此听戏,就是为了能再见你一面。”
“每次听戏时,只要能看到你,我就觉得好生欢喜,见不到你时,就觉得了无生趣。”
“后来我们成亲,你性情大变,完全没了从前明媚的样子,看似温柔婉约,实则是忙于心中那条正途。”
“我喜欢你,喜欢你不屈的样子,喜欢你为人鸣不平的样子,喜欢你勇敢无畏,喜欢你的光明,即便你再不似初见时那般张扬,我仍然真切地毫无保留地爱着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活一世,只记得那天在书院睡着了,醒来便觉大梦初醒。”
“那天我在书院门口见到你,明明已经走了,却还是忍不住回小巷等你,看到你时,我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溢出来。”
“阿缘,你可知你走后我守着你的墓碑十五年,日日思念,守着那句让我好好活下去的话,有多难,我是多想随你而去。”
“那时我问你的名字,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你却说问了名字,是不是要娶你?那时我便想说,要娶啊,前世今生,你都是我唯一想娶之人。”
“再后来,我还是会去戏楼听戏,盼望着能与你再次相见,果然你和从前一样为盘古开天地而喝彩,这次我不愿再像前世般怯懦,所以邀你一起听戏,邀你同游,时时刻刻只想和你在一起。”
“阿缘,我知你的顾虑,也知你为何不愿嫁我,只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害怕,且娶你之心坚定如初。”
陈缘愣住,一时间接收到太多信息,她一直以为前世两人只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寻常夫妻,情爱二字于那时来说,似乎并不重要,因此他们也从未向对方袒露过心迹。
而吴烬此刻说的不仅是此生,也是在说前世,上天给了他再一次机会,说出前世不曾宣之于口的话。
“你的故事倒是挺动人的。”陈缘无意摆弄起桌上糕点,眼神回避,“万一那真的只是你的一场梦呢?”
“如果只有我一人如此,我会觉得那是梦,但你既与我一样,那便是真实发生之事。”
“你怎么知道我与你一样?”
“你还记得这一世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如何向我介绍自己的?”
陈缘想起那日,脱口而出:“太医令女陈……”
她顿住,显然已经想到问题出在哪儿,吴烬挑眉浅笑:“发现问题了?”
这一世,陈政年还只是太医院的小小医官,尚未当上太医令。
那时,陈缘刚刚重生归来,一时疏忽,说错了。
“不过一次小小的口误罢了。”
“是,所以当时我只觉得奇怪,并不能完全确认。”
“那你后来怎么又确认了?”
“这还要归功于阿缘无时无刻展现出来的对我的了解。”
“我?”
吴烬默默坐到她身边,覆上她的耳垂,反复揉搓,意味分明。
“耳朵?”陈缘摸着自己的耳朵,“耳朵怎么了?”
吴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怕痒的事,鲜少有人知道,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我猜的呢?”
“那夜在公主府……”
“你又要说那件事。”
吴烬笑意更浓:“我怕痒,耳根子软,那夜你挑逗我时,处处踩中我的喜好,你叫我如何拒绝?”
“阿缘,我是个正常男子,你又是我念了那么多年的姑娘,你问我为何你药效解了,我还难以自持,是因为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吴烬现在的眼神分明已将欲望展露无遗。
陈缘心虚闪避:“可能……可能是我熟门熟路?”
“是啊,对我熟门熟路。”
陈缘掩面,又觉不能输了气势,虚张声势起来:“我可能和别人熟门熟路过了。”
说完,她又后悔,再次掩面,觉得胡言乱语,十分丢脸。
“你……是想听听我对你初夜的感受?”
“别,我不想听,我错了。”
吴烬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分明是在品味她此刻的神情。
“总之,我差不多就是那夜后才确定我们有一样的经历。”
“真不公平,那天我意识混乱,否则肯定比他先发现。”
“阿缘不必难过,我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陈缘默默嚼着糕点,猛喝口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