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中不仅护院对玉肌凉恭敬,在陈缘看来,有时红娘对她亦是万分恭敬。
“多谢姑娘解围。”
“不必客气,我该去抚琴了,你好生待着,切勿惹事。”
“好。”
玉肌凉轻纱遮面,登上高台,满堂宾客,鸦雀无声,静静等待花魁姑娘琴音。
她今日弹得曲子格外凄婉,似是动了真心,弹到中段时,陈缘觉察到她指尖颤动,导致琴音不稳,生生错了好几个音符。
当然这些酒客们只顾玩乐,自是听不出来。
一曲毕,有大胆的酒客呼喊红娘:“红娘,今日本公子要玉姑娘作陪。”
此人来头不小,乃是大将军家的长子司空焱,红娘不敢轻易得罪,赔小心道:“司空公子,这可使不得,您也知道玉姑娘是……”
“我自是知晓,但五皇子已多日不来此地,想来早就舍了玉姑娘,美人寂寞,本公子很是惋惜。”
陈缘往外凑了凑耳朵,听见在场人的议论声,确认自己没听错,的确是五皇子。
她扶额心想:“这五皇子家里一堆,外面还有,难不成是要奉行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理念?”
那司空焱膀阔腰圆,虎背熊腰,继续欺压:“怎么?红娘是看不上我们司空府?”
“不敢不敢,只是未得五皇子发话,我们也不敢让玉姑娘接其他客人。”
“今日本公子就要做玉姑娘的入幕之宾,红娘给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
红娘纵横欢场多年,很懂得识时通变,也知道什么样的人绝对不能得罪。
这事即便日后东窗事发,在场这么多人,五皇子也只能找司空焱的麻烦,不过碍于司空大将军的面子,恐怕也不会真的因为区区女子而和他计较。
玉肌凉跟随红娘多年,自是知晓她老奸巨猾,见势不妙,忙应声:“红妈妈,即便五皇子多日未来,但他已给过银子,肌凉当算作五皇子之人。”
红娘犹豫:“是啊,这五皇子给的银子足有两年……”
司空焱被再三推拒,觉得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气急:“红娘,我看这凤鸣楼的生意你是不想做了?!”
“不不不,司空公子,奴家这就安排玉姑娘今晚陪你。”
司空焱得偿所愿,这才舒展开臭脸,仿佛已经得到美人般,张腿而坐,得意非常。
“本殿倒要看看,是谁要抢本殿的人?”五皇子于人群中宛若天神降临,拯救心爱的姑娘。
他今日手上又捏着佛珠,这物件左右和青楼不搭,在他手上显得分外惹眼。
陈缘在二楼,见到他后,忙蹲下身。
她之所以不向五皇子求助,一来是因为陈家的脸面,如果她此刻出现,那么全都城的人都会知道陈太医之女被拐进青楼之事,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父亲的颜面。
二来则是她不能肯定五皇子真的会对她施以援手。
玉肌凉原本垂下的眼眸,在见到来人时,猝然扬起。她本以为今日在劫难逃,没想到他还是出现了。
司空家权势滔天,即便是五皇子,亦要仰仗司空府,司空焱虽对他有所忌惮,但心中还是觉得不过一个女人,难不成五皇子还能与司空府交恶不成?
“原来是殿下,多日不见,还以为殿下忘了我们玉姑娘。”
五皇子停止捻动佛珠:“本殿的东西,哪怕丢弃,也不喜旁人捡拾。”
“你……”
这两人要是打起来,弄不好闹到皇帝老儿面前,凤鸣楼势必要遭殃,红娘眼疾手快,挡在二人中间:“殿下,司空公子,切莫伤了和气。”
“红娘,是本殿给的还不够多吗?你竟敢背着本殿让玉姑娘接其他客人!”
“不敢不敢。”红娘真是一个也不敢得罪。
司空焱一脸不屑:“不过一个下贱女子,也值得殿下如此动怒?”
“司空公子,本殿自玉姑娘初夜那日起,已买下她,她这辈子只能是本殿的人。”
五皇子在众人面前将玉肌凉带走。
司空焱气不过,红娘笑着相迎:“司空公子,别生气,别生气,奴家这楼里还有不少漂亮姑娘,今夜都来陪您。”
司空焱虽还有气,但也不敢真的对皇子如何,只能狠狠跺了下脚:“把姑娘们都叫过来!”
“得嘞。”
陈缘目前除了不能出大门,但借着帮姑娘们看诊的由头,已能在楼内来去自如。
她偷摸溜到顶层玉肌凉的房间,偷听虽有不妥,但她对五皇子这个人实在好奇,便听了听墙角。
玉肌凉正跪着给他斟酒,喝酒的男子似乎有心事,郁郁寡欢。
“今日多谢殿下搭救。”
“无妨,你跟了本殿五年,本殿自会护着你。”
玉肌凉面露娇羞:“多谢殿下。”
“坐吧,陪本殿喝几杯。”
“是。”玉肌凉坐下,看出他似是很烦闷,“殿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肌凉,你有没有日思夜想地思慕过一个人?”
“肌凉日思夜想之人自是殿下。”
情场女子的话,五皇子自是不信,他冷笑一声:“我有了一个朝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