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是知府公子在后面作怪,郭二爷位卑职小有苦难言。
直到一日郭宛若在府里待烦了,带着丫鬟乔装一番就从郭府后门偷溜出去,刚到街上转上一圈,就在布庄里被三公子给堵到了。
二十几岁的年纪,瘦削的面庞,阴鸷的视线在郭宛若的身上上下打量,嘴角似笑非笑的,“郭小姐还真是难见呢,相请不如偶遇,我请郭小姐去盈翠楼吃上一杯?”
郭宛若脸上的笑僵硬了,他能这么快的找到自己,只有一个可能,定是在自家门口布置盯眼线的人了。
手心里的出了汗,郭宛若自己也是不愿意和乖戾的三公子有牵扯,就客气疏离的笑了笑,“多谢三公子的好意了,我一会儿还约了别人,先告辞了。”
三公子带了两个小厮堵在了门口,要出去势必要请他让开一些。
知府三公子拿着折扇自诩风流潇洒,打开扇了扇,“郭小姐别急着走啊,咱们才说了两句话,这光天化日的我也吃不了你!”
言语之中的调戏意味一下子就让郭宛若气红了脸,她毕竟是有底蕴世家出身的小姐,对三公子就冷下脸来。
失策的是她出来只带了一个丫鬟,并没有带婆子,郭宛若也不是无脑之人,和知府公子发生冲突,清誉受损,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忍下心里这口气,郭宛若贴着柜台边上往门口走去,当时跟着她的就是桃夏,桃夏还算机灵,护着她的身子,隔开了和三公子那几人。
疾步出了门,郭宛若哪里还有心思再逛街,三公子反应过来,几步就追上来,毫不避讳的大声说道,“郭小姐花容月貌,我必不会亏待你的,我明日就给府上送一千两的聘礼。”
“再给你的聘礼上添上几个铺子,保你以后到府里吃喝不愁!”
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三公子的几句话就惹来旁边行人好奇的视线。
幸亏郭府的马车离得不远,桃夏跟在她身后,急忙上前打了车帘子。
郭宛若话都没敢搭上一句,上了马车就让车夫赶紧走。
路过三公子身边的时候,即使隔着车窗边的帘子,她都能察觉到灼热势在必得的视线。
仓皇的回了府里,她禁不住担心明日知府夫人会真大来送聘礼,就跑到韩氏院子里说了经过。
韩氏几次被知府夫人叫去,话里话外的敲打也顶不住了,可让女儿嫁给那么个混不吝的玩意,她当然也于心不忍。
更何况徐州知府在任都已经有十年了,都清楚知府的屁股底下极其的不干净,若是哪日被清算了,他们结了姻亲的也是要受牵累的。
韩氏一下子想到了京城的钟老夫人,郭府是落败了,可将军府虽然远在京城,钟小将军的威名她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去了京城有将军府做靠山,不五品的知府公子,也就算是一个恶心人的跳蚤而已。
韩氏看着女儿的美貌,突然就打开了另一条思路,在徐州郭宛若能找到的人家最大的也就知府了。
她进门时郭府已经走下坡路了,京城的宅子也不过三进,一大家子挤在一起。
郭府以前的辉煌也都是在公婆嘴里听过。
凭着女儿的相貌去了京城,若是在京城能选到一个高门大户,借着姻亲关系,也必然会带掣一下她的两个兄弟。
心思活动起来,等郭二爷回府商量了一下,韩氏就去和公婆提了提此事,郭二老爷也就应下了,在徐州蹉跎了这么些年,他们郭府也是时候寻一条出路了。
就算是不成,在京城待上一年半载的,也能让三公子知难而退。
郭二老夫人特意给钟老夫人写了一封信,郭宛若已及笄了,就托付她给寻一门好亲事。
韩氏处理了房里的事儿次日就带着郭宛若匆匆来了京城。
等见到了将军府的富贵,心里有了对比,徐州知府的三进宅子在钟府五进的宅子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韩氏也有些会后悔,要早些时候送郭宛若来京城,还真的也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更何况在将军府住上的这段时日,吃穿住行都有人操办着,前几日按照府里主子的份例送来二十两的月银。
在府里行走,丫鬟婆子都要恭敬的称呼一声舅夫人。
要是郭宛若能留在府里,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亲家夫人,心头一阵火热。
如今被郭宛若丧气一样的说回去的话气到了,上手用力的点点她的额头,“不过死了一个丫鬟,你就要打道回府了?”
“你瞧瞧你表嫂,与你也就相差一岁,就是四品诰命了,刚刚在那太傅府里,与府里的几个夫人说话不卑不亢的,那是哪里来底气?”
“还不是借着你表哥的功劳才有的底气?”
她今日总会在钟老夫人那里碰到钟二夫人,一来二去的也就能说上些话了。
她可是听钟二夫人说了,季韶九的娘家姨母和她的关系并不好,中间还有出现过几次矛盾。
郭宛若张嘴欲反驳,她今日多番受到季韶九的提点帮助,才摆脱了太傅府的嫌疑,她总觉得不仅仅是因为诰命身份。
见韩氏正说在兴头上呢,就忍了忍不说了,她不想和她娘吵架,而且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