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从宅子门口跑过去三四个人,季韶九皱了皱眉头,苏?莫非是刚刚的苏秋妹家里?
出了人命,那可不是小事,如今的将军府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木妈妈躬了躬身子,“奴婢跟过去看看。”
季韶九指派了采薇一起,“若是有事儿,你回来禀报。”
二人快步出了院子。
秦妈妈亲自提着壶开水进来了,脸上涎着笑,“少夫人,让您久等了,这么大的宅子,就奴婢一个人打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您见谅。”
青黛从马车上取下带来的茶具,烫了烫,泡了壶自己带的茉莉花茶。
热水一冲,茉莉的芬芳就飘满了屋。
季韶九弯弯嘴角,“辛苦秦妈妈了。”
并不搭其他的话茬,秦妈妈尴尬的站在一边有些着急。
她刚刚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和木妈妈较上劲了,大夫人再不济,也是府里的主子,木妈妈要是回去给吹吹耳旁风,哪里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秦妈妈心神不宁的,季韶九悠闲的喝了一盏茶,抬抬眼,开口问道,“庄子上可是只有一个苏家?”
秦妈妈有点疑惑,少夫人问苏家做什么,可主子开口问话,秦妈妈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回夫人,的确就一个姓苏的人家。”
季韶九接着问道,“你可知道这几日那苏家可出了什么事儿?”
秦妈妈非常想在季韶九面前刷刷好感,当人知无不尽,“她家可惹了祸了,咱们府里仁慈,给庄子上买了一头在牛用来耕地,到了种地的时候,庄头就会抽签决定这使用牛的顺序。”
“三日前苏家把牛牵回了家,也不知是在他家吃了什么还是白日在田地里耕地累着了,这牛就病了。”
“口吐白沫,卧地不起。”
“听说苏家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那牛也没治好呢。”
秦妈妈说到后来,这语气带了点喜气。
季韶九抿了口茶,抬眼看了她一眼,“秦妈妈很高兴?”
秦妈妈脸一僵,脸又垮了下来,“没……没……”
季韶九不再开口,只有些好奇,秦妈妈说的和苏秋妹说的没有出入,苏秋妹刚刚回家,怎么会有人说出人命呢?
苏家院子。
苏秋妹兴冲冲的冲进家门,想早早告诉爹和大哥,她遇到将军府的少夫人了,少夫人答应给找个郎中来。
可进了院子才见到家里多了几个不速之客,赵庄头父子和他的几个跟班在院子里气势嚣张的说着什么。
她爹苏铁城和她兄长苏大川脸色灰败的蹲在屋檐底下默不作声。
还有赵庄头的婆娘钱氏也在一边唾沫横飞的比比划划。
一看到苏秋妹,钱氏顿时眼睛一亮,“秋妹回来了?”
几步过来还热情的拉着她的手,“你说你这孩子还想要去将军府,怎么样,高门大户的主子哪里能见得到,白跑一趟吧!”
今日一早苏秋妹要去京城将军府被人看到了,那人赶紧告诉了钱氏,钱氏许了桃婶子二人许多的好处,让她们把人给追回来。
看这个时辰,估摸着这京城是没去成。
钱氏平日见了她恨不得鼻孔朝天,什么时候这么亲切过,苏秋妹也不是十二三的小姑娘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推开钱氏问苏铁城,“爹,出什么事儿了?”
钱氏被嫌弃,也收了笑脸,“什么事儿,那牛死了!”
“什么?”苏秋妹急忙跑到拴牛的棚子那看,果然黄牛侧躺在地面上,了无生息了,治无可治。
这头牛自从生病,她爹苏铁城把家里攒的要给哥哥娶亲用的银子都拿出来给请郎中了。
一天一两的用着,三天就花用光了。
如今这牛还是死了,拿什么能赔的起,一时茫然。
苏铁城用手搓了搓脸,扬起笑脸,“庄头,你也看到了,我们家里就家底子薄,名下就三亩地,其余的还是佃的府里的,你宽容宽容,我明日就和大川出去做活,尽早把这耕牛银钱给赔了。”
赵庄头摊摊手,“苏大哥,不是我不许,这牛是被你累死的,我可不敢瞒报,是要如实上报府衙的,至于是惩是罚就不是我做的了主了。”
赵庄头咂咂嘴,“苏大哥若是被拘役可别怪我。”
苏铁城高大的身躯佝偻下,苏秋妹转头要往院子外面去,“我去京城卖身当奴做婢,把这银钱补上。”
苏铁城哪里能让?“你这丫头给我站住。”
赵庄头给钱氏一使眼色。
钱氏上前拦住苏秋妹,笑呵呵的,“秋妹,你这脾气也太急了些。”
“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且听一听。”
苏秋妹反问道,“什么法子?”
苏家父子也都望向钱氏。
钱氏咳嗽了一声,推了自家儿子一把,徐徐说道,“苏大哥,你也是知道我们家怀山的,聪明上进,秋妹这丫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男未婚女未嫁,若是咱们能结个亲家,其他的事儿就都好说了。”
钱氏此话一出,院子里静了静。
赵怀山盯着苏秋妹巴掌大的小脸,舔了舔嘴唇。
庄子